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花涼城微微掀開車簾去看,就看到灰暗的天色盡頭似乎有點點零零的星火。
她有些困意上來了。
剛剛枕在風蘭卿肩膀上想睡了的時候,風蘭卿卻突然道:“你怎麼又困了?”
花涼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近來越發的困的時候越久了,估摸著我肚子裏的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瞌睡蟲罷。”
風蘭卿不動聲色的微微勾起唇角,難得的一臉安然之態,花涼城又閉上了眼,還沒等她睡著,就忽的又抬起了頭來:“對了,那蘇家的資料你可有嗎?”
風蘭卿略微覺得詫異:“哪個蘇家?”
“就大概是幾年前,那個扶著風玉鈺登上皇位,但是後來又是被風玉鈺給安上了叛國的名號而被全家抄斬的那個蘇家。聽人說,那個蘇家的長女蘇雲和那時候可是那風玉鈺的一個得寵的妃子,並且在那個時候,那個妃子都已經有孕六七個月了。”
風蘭卿拿著佛書的手微微掀了一頁,卻依舊是不動聲色,仿佛把一切都了然於胸,卻就是一個字也不想說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這些皇上可從來沒有寫入史冊之中。”
這個花涼城自然知曉。
那秦相思和秦家,風不負也沒有寫入史冊,不照樣還是被她給知道了嗎?
花涼城不動聲色的沉了沉眸子。
“這不重要,你就說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吧。”
“我還真的不清楚。”風蘭卿看著看著也覺得有了些許的困意,他把佛書給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輕輕的揉了揉花涼城的頭發,淡淡的解釋道,“當初他奪嫡是很忌憚我的,又擔心我會成為他的絆腳石,便在很早之前就把我給支走了。我再次回朝的時候,他便已經成了皇帝。不過這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裏麵傳的些許的東西我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但是眾口難調,究竟如何怕是隻有當事人才會清楚了。”
這倒是真的。
不過那風玉鈺嘴裏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那蘇雲和也已經死了,按理來說實在是沒必要再選在這麼一個位置……
花涼城突然一震。
對了。
如果那個蘇雲和沒死呢?
回到蘭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花涼城睡的半夢半醒的,是被風蘭卿給抱下車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卻意外的好像觸到了他唇角的濕滑的東西。她以為是口水,也便沒有多想,可是直到風蘭卿把她給抱到床邊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會突然劇烈的咳起來。
不過還好他一直壓抑著那種咳的感覺,把花涼城給放到了床榻上才回過身去咳了。
這一弄卻是把花涼城給弄醒了。
花涼城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睛,覺得眼睛還有些幹澀,她抬手擦了擦眼睛,收回手的時候卻意外的借著微弱的燈光而發現了手指上的血色。
她陡然驚醒。
然後直接就坐了起來。
赤著腳下了床,走到窗戶邊上去,剛好看到站在門口掛著的兩盞宮燈之下而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著的風蘭卿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