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聶目瞪口呆的看著花涼城在準備著的一些東西,什麼棍子和一些繩子裏穿著的小珠子,一陣的無奈感可是真的濃烈。
“媳婦你準備這些有用嗎?”
花涼城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當然有用了,知道你沒有眼光你不懂得欣賞,但是我知道有用就行了。你起開去,讓那個戲子再繼續上台唱一場戲去。”
沈聶應了又察覺到哪裏不對了:“什麼戲?”
花涼城想了想:“還是霸王別姬。”
既然這場戲他始終沒走出來,那麼就還是這一場吧。
他走不出來的不是夢境。
而是他夢裏的那個隻知道對他好的瀲灩。
也就是他缺的不是瀲灩。
而是瀲灩對他的那一份關心罷了。
戲腔一出,水榭和枝頭的晚梅都跟著靜默了,隨著一聲兩聲此起彼伏的戲聲,一切東西都婉轉的入了夢。
月上中天,夜色越發的濃,花問柳慢慢的睜開眼睛來,隱晦不定緩緩變得清澈幹淨。他又抬起頭來向著遠處看,眸中逐漸的現出幾盞燈籠。
這旁邊就是瀲灩所在的宅院。
他苦苦的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再次的遇到了這裏。他追尋了這麼久,也終於再次出現在這裏。
他邁進門,繡著大片芝蘭玉樹的曼帳經風拂過,帶了些清冷的花香。花問柳腳下一頓,轉身換了方向往裏麵走去,夜風吹的暖軟,四周燈籠火紅。
無風無雨。
四處突然又湧起來了霧氣,天地一色疏離,他無措的在原地亂轉,不知今夕何夕。似乎過了許久又或隻是須臾,有不知名的花香自遠處傳來,他驚詫的看向遠處,見霧氣裏隱隱現出一盞蓮燈。
挑燈的是個女子,楚腰纖細裹著紅色的長裙,長發及腰散了一肩,她看到他突然笑了,然後轉身就走。
別走……
瀲灩……
那是他的瀲灩。
他想喊住她,可是嗓子疼的厲害,腳下如同生了根,他追不了喊不出。
女子在霧中一步一步遠離,身影逐漸在霧中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追了多久。
麵前的霧氣始終沒有散去,而四周卻清楚的傳過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然後他一個詫異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緩緩變得透明,他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來,卻發覺自己已經身處一間格外的普通的房間裏去了!
花問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抬眼就看到一襲紅衣的女子安靜坐在窗前的梨花木軟榻上,沉靜溫和,眉目如畫顧盼生輝。
他心猛然一跳。
卻是看到了另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瀲灩腳下一頓:“瀲灩?”
瀲灩看不到他,卻是能看到這個人,花問柳看到瀲灩聽到那人的聲音一怔:“掌櫃識得我麼?”
“聽過。”
瀲灩眉目不動:“我知道掌櫃專門做的就是鬼靈的生意,也知道掌櫃視之如命的枯枝快要死去,若是讓它活隻得鬼靈魂魄續命。瀲灩這才鬥膽前來,求掌櫃幫我救我的夫君,瀲灩甘願做這枯枝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