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曾有記載:
昔日同少年遊,從南至北一路疾風,忽覺累,路遇三兩炊煙,揚首三兩枝頭花,樹下老嫗講江湖。拍門而進遇故人,故人心係舊模樣。如是一場大風起,君當從此江湖迷。
君二度出門,白花隱於夢裏。
這個典故是風蘭卿曾在一本古書裏讀過的。
他隻是當做傳說罷了,從未當真。
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真的遇到這種夢境裏去,他夕陽西下闖進來的時候發覺那白花有些熟悉,所以才會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還真的在他身上應驗。
還好。
他終於是走出來了這夢境之中。
這白花能讓人陷入夢境,卻也是一方神藥。風蘭卿微微皺眉,還是踮起腳尖來猛然而起,摘下一朵花來放在了自己懷裏,然後去拉一旁的馬,再度揚塵而去。
那個典故中說過。
是在五佛山之中。
也就是說明,他距離花涼城所在的五佛山是真的不遠了。
風蘭卿看著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忽的覺得頭有些沉重,他立馬抓住了馬鞍才沒有被極速前進的馬給甩下去。
但是臉色卻變得慘白。
這不是他體內的蠱毒,這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來不及細想。
花涼城這一覺睡得深沉。
再度醒來是在翌日清晨。
花涼城慢慢的伸了個懶腰,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聽到了耳邊那人的輕笑聲:“媳婦啊,你怎麼動不動的就睡著了,你倒是睡的香甜,可憐了我了,這一晚上受你勞累都沒能睡著。”
花涼城終於睜開了眼睛。
便對上了一旁的沈聶含笑如春風一般的眼神。
他的姿勢格外的詭異,側臥著,手臂伸的筆直,而花涼城的頭就枕在他的胳膊上,他斜倚在床幫上,一半在床上一般在床外,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一樣……
花涼城懵了懵,立刻往裏麵一滾。
沈聶這才收回了手臂去,他懶懶的收拾了一下胳膊,無奈的歎了口氣:“媳婦,我嚴重懷疑你現在究竟是不是我媳婦啊,這麼重還睡得這麼死,我甚至還相信,如果我想把你給偷走的話,你都沒能有所發覺。”
花涼城的確是在懷孕了之後而變得……
警惕心格外的差。
但是也不可能會差到這一步吧!
花涼城氣哼哼的道:“我知道我的警惕心可能是差了一點,但是還沒差到這個程度吧,還偷走我?要是我睡覺真的那麼死的話,你直接把你的胳膊和抽走了不就成了嗎?何必還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不過她的話雖然這樣說。
還是伸開手去給沈聶的胳膊做著按摩。
她熟悉中醫,便知道那些穴位,所以按摩起來的話這力道也是剛剛好,按了沒兩下就讓沈聶感覺全身的勞累都散去了。
沈聶懶懶的瞥了她一眼,他這樣傲嬌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現在是忍不住想笑得呢?
“我要是躲了的話,你到哪裏再去找那麼一個格外舒服的睡覺姿勢了?”
臥在窗戶邊上的九命察覺到了這裏的動靜,它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心裏早已經把沈聶遞給鄙夷的不堪入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