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把目光放的很遠。
遠的好像他的回憶也跟著濕了。
“對,蠱蟲。這個蠱蟲是你出生起就帶著的,這是我們家族的詛咒,當年父親和母親就是想去找解開這個詛咒的辦法所以才會離開的。你到了這個年紀卻還流落在外,估摸著是父親母親想試試看這蠱蟲是不是因為用的常年不接觸陽光所導致的。”
花涼城怔怔的頓了片刻。
“然後呢?”
“現在看來,並不是。”絳風華微微皺起了眉來,“但是這蠱毒在我們身上頂多就是不能懷孕生子罷了,而沈聶身上的蠱蟲突然就放肆了起來,多半是因為你腹中的那個孩子。你的孩子有一個月了,而沈聶這個症狀也有這麼久了。”
花涼城不可置信的皺起了眉來:“可是這蠱蟲都沒有在我體內了,怎麼會還能知道我懷孕的事?並且如果真的不能懷孕生子的話,我和二哥大哥又是怎麼來的?”
怎麼能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呢?
絳風華微微皺了皺眉,也是覺得不能解釋:“這些都太過久遠了,我同你解釋也解釋不明白,總之……總之你肚子裏的孩子存活一天,這蠱蟲就會折磨沈聶一天。”
花涼城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是等到她皺起眉來說出來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那你的意思是我肚子裏的孩子隻要沒了的話,這個蠱蟲也就沒了嗎?”
絳風華咬了咬牙,還是默認了這個觀點。
花涼城覺得好笑,可是她張大了嘴巴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良久才是輕輕的笑出聲來,伸手慢慢捂住了眼睛。
“我的孩子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啊,怎麼這一個個的都不想留下他?”她頓了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你說我留下他就會遲早把沈聶給逼瘋,可是我若是把他給打了下來的話,風蘭卿就會死啊……”
花涼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察覺到床上的沈聶的眼睫毛似乎微微一顫,但是這一幕卻被一旁站著的掌櫃的給看進了眼睛裏。
掌櫃的頓了頓。
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才低下頭來淡淡一笑。
如今這般的話,也好。
隻是注定了,總會有一個人難過的啊。
絳風華怔了怔,麵色也凝重了幾分:“我對蠱蟲了解的不多,所以這些我都不怎麼熟悉,也隻是知道沈聶身體裏現在有個蠱蟲罷了,昨日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都是個死胎,但是卻沒探出來那個死胎的原因,你今日這麼一說……”
絳風華疾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就一把抓住了花涼城的手腕開始把脈,然後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慘白。他心裏有一個念頭湧上來但是卻不敢去相信:“你……”
花涼城低低一笑也不作何解釋,把絳風華的手慢慢放下去。她頓了頓還沒開口,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卻突然跑過來一個一米多高的小人來,那小人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看到了坐在床頭的花涼城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媳婦啊,你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