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宮女小心翼翼的領了一路蜿蜒曲折離奇的回廊過後,花水曼的寢殿終於在麵前徐徐綻來。
花涼城有幾分糾結。
“你家娘娘已經是貴妃娘娘了,怎會住的如此偏僻?”
這個點地方還是之前她被貶為貴人的時候遷來的一個偏僻至極的宮殿啊,怎麼會在重新被立為貴妃娘娘了之後,還在這裏?
這個問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想問,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而忘記了。這次可不能忘記了。
宮女遲疑的道:“這個……是皇上的旨意。”
也對。
風玉鈺那副和花水曼不死不休的模樣真是要死不活的,吊夠了這滿朝文武和這百花城百姓的胃口。
經宮女領進去的時候,花水曼正著了一身裏衣懶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手邊抱著個湯婆子,旁邊是幾盆火炭。
屋子裏溫暖如春,味道也都是寒梅冷冽的香味,被這暖洋洋的光襯托的有幾分柔媚。
和剛才齊妃的寢殿簡直雲泥之別。
花涼城急忙行禮低下頭去:“草民參見貴妃娘娘。”
花水曼懶懶抬眼去看,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兩人下去了,這才淡淡的道:“神醫起來就是了。”說著又道,“神醫請坐。”
花涼城坐下了,又覺得又幾分尷尬便又道:“娘娘還是先把媳婦穿戴整齊吧,如此模樣若是被外人見了可就不大好了。”
花水曼淡淡一笑,眸子極為清淺:“這後宮裏除了皇上也就小王爺和神醫是真真的男人了,本宮要如何又會有誰能看到?”
花涼城輕咳了一聲:“娘娘還是自重的好。”
花水曼美眸微眯,掩下了眸子眉眼間的不甘心,轉眼間又是格外淡定的神色,“本宮許久前就讓宮女去請神醫了,神醫卻姍姍來遲……莫不是,本宮的那兩個宮女偷偷的溜了一會?”
花涼城行了禮:“這事委實不是她們的錯。草民路途中經過了一個冷宮,又聽說了鎖在裏麵的人是齊妃。齊妃這個人之前我是認識的,所以便進去了片刻,耽誤了時間。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花水曼的眸子放的很遠。
遠到別人都看不到的景色裏。
忽的涼涼的一笑道:“齊妃啊,那個女人……”
花涼城點頭應了。
卻不料花水曼卻又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來:“那不知神醫可有發現,她的舌頭沒了?”
花涼城身子一震,卻依舊保持麵色的冷靜至極:“是嗎?這個草民沒有細看,所以不曾發覺。”
“那你看的可真是太不仔細了。”
花水曼涼涼的道,眉眼間俱是冷意,帶著幾分別人都不曾發覺的冷清來:“她的舌頭是本宮割了的。因為本宮實在不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所以一旦有人膽敢跟本宮爭寵的話,本宮一貫不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本宮隻會用最簡單的方法。”她頓了頓又道,“不知神醫可有聽過人彘?”
花涼城心一跳。
花水曼的確是變了的。
變得越來越殘暴越來越冷漠陌生。
花涼城咽了一口吐沫,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花水曼滿意的笑了,然後又接著道,“本宮在這後宮裏囂張跋扈了半年了,一直都沒有人能入皇上的眼,如今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非但整日的賴在皇上的寢殿中不走,還搶走了皇上對本宮的恩寵……嗯,神醫你覺得,本宮該怎樣懲戒懲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