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聶自豪的敲了敲桌子道:“那可不是?這家客棧可也有我的分紅,隻要媳婦……呃,公子你走在大街上,無論花街客棧酒肆飯館,隻要是個‘回’字,就肯定有我的功勞。”
花涼城涼涼的道:“莫非你是在等人回來?”
沈聶遲疑了片刻:“唔這個嘛……”
花涼城好奇的打量著沈聶的臉色,還沒來得及去問就聽到桌子上的說書先生一聲響木落案,已然開始了今天的故事:
“今天啊,各位客官隨我來看看這南王朝鼎鼎大名的相思王妃的故事吧……”
花涼城眸子一頓。
下麵很快就有人發問:“老先生您這日夜都在說書,今日裏可是說糊塗了?這南王朝哪有一個相思王妃啊?”
隻這一句簡單的詢問和應和,說書先生卻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有幾分無奈和歎息的道:“你們聽下去就是了,至於到底有沒有的,已然不是我們該懂的了……”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你不信別人也不信所有的人都不信,但未必就是沒發生過的。
淹沒在曆史長河裏的人不止一個。
封繭在塵埃過往中的故事傳奇也是有許多的。
褪盡了鉛華便一定能搖扶直上。
再不被這世間的塵埃所淹沒。
沈聶聽著聽著也是有幾分入了迷的模樣,便托著腮一本正經的在聽了。花涼城時而觀察著沈聶的臉色,沒有發現異常便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也罷,或許,是她多想了呢。
“當年啊,在那等不利的情況下,相思王妃依舊下嫁給了風不負……她滿心歡喜的在等自己丈夫的白頭偕老舉案齊眉,最後隻落得一個欺騙天下黃梁一場。”
她嫁給了風不負,想等著有朝一日他永遠也不負她不負相思。
卻不知他本命為風不予,奈何卻是不予相思。
於是一切都變了模樣的吧。
沈聶端起來一杯茶來一飲而盡,淡淡的評價道:“這女人啊,不管她是真的存在,還是其實就不過是別人編造出來的,總歸就是太信感情這個東西了。所有東西都是不堪一擊的,感覺自然也是啊。”
花涼城淡淡的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你說的還真的是有道理,莫非你也是這麼以為的?”
沈聶感覺後脊背一陣陣的發涼。
忙放下杯子,大言不慚的湊過去花涼城麵前賠著笑,“媳婦……不不不,初九先生你看你這麼說話就見外了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夫君是吧……我不疼你誰疼你?我不寵你我寵誰啊?”
因為這一句沒說出口的媳婦和那一句夫君,周圍吃飯的人都紛紛側目。花涼城感覺腦袋都要被人給看出了兩個洞來,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你給我閉嘴吧!好好聽你的故事!這故事說的多麼好啊!”
沈聶無奈的聳了聳肩。
又聽了好長時間,聽到沈洛死了的那一點忽然變了臉色,他微微皺眉,呼吸也加快了速度。
一陣無力的心悸深深的湧了上來。
“初九先生,我……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