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醒?
不是我該清醒,是他們該清醒啊。
隻要蘇煙在生孩子的時候意外死去,那樣誰是長女誰是蘇煙自然就水落石出。
那天晚上。
葉子楣突然不請自來。
紅紗掛的慢慢四麵的牆壁,我就在最中間坐著,周圍點了一圈一圈的紅色的蠟燭。
夜風陣陣。
紅紗綾羅翻滾,蠟燭也忽閃忽滅。
“蘇煙。”葉子楣突然喚我一聲。
因為蠟燭擺放的太過密密麻麻,所以他一時間並走不到我身邊。
我沒有理他。
“蘇煙。”
我依舊沒有理他。
他喚了我好幾聲我皆是沒有理會的,便隻能軟下了聲音喚我。
“阿容。”
我終是忍不住嘲弄的勾起一抹笑。
“葉子楣,怎麼在這個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是誰了呢?我以前那樣狼狽的求你證明我是蘇容,你都不肯,怎麼現在就認了呢?”
葉子楣靜靜的站了半晌。
我聽到了骨節碰撞的聲音,像是他在隱忍些什麼。良久卻是輕輕一歎。
“阿煙懷孕了。”
我將手拂過燭火,輕飄飄的道:“我知道。怎麼了,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他默了許久才輕聲道:“沒有。我……”
“你如何?”我慢條斯理的笑了一聲,“你是來求我的嗎?”
葉子楣忽的興奮了起來,語氣也激動了起來:“你……這麼說,你是知道怎樣能救阿煙嗎?”
“知道。”我把手收回來,靜靜的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她?她……嗬,頂著我的名字和身份,就該頂著這個身份所受的所有的罪和潛在的所有的威脅。在這裏,我就跟你說了好了,她不止是這個孩子保不住,她這個人都活不成了。”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葉子楣的臉色一白。
心下這時候竟然還在隱隱的陣痛。
他一個這樣的男人。
還有什麼資格能夠讓我為他而感到心痛?
可是心哪是我所能控製?
於是我也隻能痛著。
但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著哪裏行?
必須我們三人都在疼。
這樣才算平等。
於是我便這樣可笑的把我的一生都搭了進去。
葉子楣靜靜的看了我許久,終是選擇了退讓。他鬆開手,看著我的眼有幾分落魄,薄唇動了許久才輕聲問出來:“你到底怎樣才肯幫我救她?”
我抬眼看他,他的眉眼依舊是俊朗幹淨的,放在現在我依舊是一眼就能愛上。
我頓了頓,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愛的是蘇煙而不是我蘇容嗎?我同她相貌一模一樣,並且我還陪了你這麼久,你為什麼最後選的卻是蘇煙而不是我?她為你做了什麼,她為你做的比我做的多嗎?”
葉子楣滿臉憐憫的看著我。
那種目光讓我覺得我特別可憐。
“阿容,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這輩子我也沒辦法對你補償了,所以下輩子你萬萬擦亮了眼睛,千萬別遇到我了。”
“好啊。”
我便跟著笑。
“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