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的暖陽柔柔泄一地,沈聶看清眼前人,一怔。看見她腰間的死結不由得扶額:“你幹嘛跟一個腰帶過不去?”
花涼城淡淡:“是它跟我過不去。”
沈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花涼城這才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人。
玄色長袍,眉飛入鬢,五官如暖陽,俊美的如同仙人。既不妖媚,也不剛強,可就是看著讓人覺得莫名的順眼,看上去不過十八九的年紀,眉目還帶著些許的稚嫩。
光風霽月的人啊。
她在風口浪尖行走了太久,可以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善惡是非,可眼前這俊朗男子深邃的眼――她竟看不透。
是純潔的不染一塵還是心中所藏城府太深?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最黑暗的最底層行走,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她全都見過,陰謀目的、詭計陷害,不會有人沒有一絲目的的去做完全跟自己無幹的事。
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為何一直跟著我?”
“因為你是我媳婦啊。”
花涼城又掙脫了一個穴位,才繼續道:“胡攪蠻纏。是我身上有什麼秘密嗎,所以你才一直對我窮追不舍?如果我沒搞錯,你已經跟了我一路了。”
沈聶淡淡看她一眼:“不過是我明天要去南王朝罷了,這一路艱險難保不會有強盜山匪的劫我美色……”他似笑非笑,“媳婦你功夫還這樣好,我不跟著你我跟著誰啊?再說我可是還救了你的啊……”
劫色什麼的……
不過這最後這句話很讓她費腦子。她最討厭的就是欠人情。
可偏偏她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也許自己可能真的得他所救?
畢竟他武功極高,並且還不顯山不露水的。
自己睜開眼所處的地方還的確在他的地盤。
平常人傷及心髒是怎麼可能會活下來的呢?
可她卻偏偏活下來了。
是因為他?
不過,她也是剛好準備要去南王朝的,如果還能搭個順風車,做好了又此身分明,何樂不為?
“好。”
沈聶這才掃過她的腰帶,覺得有幾分可笑:“你幹嘛弄一個死結?”
花涼城淡然:“這樣牢靠,不會開。”
沈聶嘴角抽了抽:“那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呢?怎麼解開?”
“剪斷就好。”
“這法子倒是不錯,不過你……你拿凳子是要幹什麼?”
花涼城不答話,提著凳子就砸了過來,沈聶忙側身躲開,“媳婦,你幹嘛呀,你這是謀殺親夫!”
“那你給我好好講一下,為什麼你一進來我的大穴就被封了?”
沈聶頓了頓,“巧合?”
花涼城微微眯眼,作勢要搬桌子。
“媳婦,媳婦我錯了啊……”
“閉上你的嘴,我不是你的媳婦。”
……
九命趴在窗戶邊,無力的搖了搖尾巴。
這女人失憶了還真是可怕。
不僅可怕還記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