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風蘭卿沉聲道。
立刻有下人上前。
“去拿刀,取血。”
下人恭敬點頭退下,很快就端來了一個盤子。上麵放置著青花的碗和一把鋒利的匕首。
風蘭卿淡淡看著絳風華的眼:“你來還是本王來?”
絳風華思忖了片刻,慢慢握上匕首,“還是我來吧。”
九命像是聽懂了什麼,也難得的沒有任何掙紮,就連一點點反抗也沒有,隻是一碗血下來,九命的眸色越發的淡了。
絳風華點點頭權當行禮,“王爺,九命現在身子太虛弱了,我隻能把它帶走好好調養。這碗血,還要勞煩王爺給將軍送去了。”
風蘭卿眉眼淡淡:“嗯。”
“告退。”
等到絳風華的身影終於消失,風蘭卿麵色終於舒緩了一些,臉上僅有的一點血絲也散盡。他緊緊抓住椅子,重重的呼吸了半晌才平緩了許多。
目光靜靜落在那碗血上。
“嘖嘖,我就說嘛。我說這王爺這許久不來找我驀然找我來絕不是想我了吧,原來是有求於人啊……”
左流芳施施然躺在太師椅上,一手拿了葡萄吃,一手還捂著胸口故作心傷的模樣。
風蘭卿冷冷瞥過去。
“所以這碗血,你究竟去不去送?”
“怎麼會不送呢?”左流芳笑得那叫一個放肆,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般,“隻是啊,我這幾日到處奔波可算累死我了,你如果給點好處我來了精神,說不準跑的更快哦。”
風蘭卿冷冷一眼。
“你是在等著我傷好了去拆了你的賭坊嗎?”
“哎別別別,你這人啊,真是經不起玩笑啊。”左流芳急忙坐起來,神色也正經了幾分,“我就說說而已啦。不過話說回來你可是很少對人這樣上心的呀,怎麼你就對這花涼城的傷這樣關心?並且幾日前的那個刑場的事我也是聽說了,嘖嘖,你說你啊,還真是用情……”
風蘭卿冷冷把茶盞扔過去。
“你話也太多了!”
左流芳急忙把茶盞接住,不住求饒,“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了。你啊,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左流芳走到桌子旁端起那半碗血,血水蕩漾了些許,恍惚中印現出花涼城張揚恣意的笑來。左流芳眸子輕垂,掩下了眼底的一絲黯然,身形幾下跳躍就已消失不見。
門外,花若雪正捏著一方錦帕站在那裏,眉緊緊皺起,秀麗的眉眼透出濃濃的陰狠毒辣。
手中的帕子早已捏的變了形。
她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低下頭,一個字也不敢說。
好啊你,花涼城,居然又是你。
你把花府的人全都抓了就算了,如今竟還覺得不夠,又來魅惑王爺!你都已經是貴妃了,為什麼還不滿足!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花若雪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