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涼城淡淡收回眼睛,放在自己染血的裙擺上忽的笑出來,仿若罌粟綻放,魅惑的幾欲勾走了他的魂:“所以你這輩子都注定隻能是區區一個南王朝苟且偷生的皇帝。並且即使你身為最高貴的皇帝又怎樣?不照樣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護不了。”
“你!”風玉鈺臉色刹那慘白。
一直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疤再度被揭開。
他本就要發怒可幾下急促的呼吸聲裏他又看到花涼城嘲弄的笑和冰冷的眼――像極了蘇雲和。
“娘娘,您怎能如此出言不遜!還不快快向皇上請罪!”跟在風玉鈺身旁的海公公忍不住出言嗬斥。花涼城懶懶去看他,海公公正擠眉弄眼的示意她趕緊示弱。心下微微一動,突然記起早上好像就是他替自己解的圍。
淺淺一笑,“公公,昨日早上的事我先謝過了。隻是我已經不是所謂的貴妃娘娘了,所以你這一聲娘娘叫的我實在糊塗。並且……”花涼城揚眉看向風玉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我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又未說錯,何來的請罪一說?”
北王朝為何不能崛起。
全都是這個所謂的封建思想!
古人尚且提倡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這華夏大陸的人卻全然不這樣想!可見封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花涼城收回眼,絲毫不在意風玉鈺的臉色,直接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綰妃的內寢門前,又回頭若有所思的道,“皇上,你難道就不好奇這門後是個怎樣的場景嗎?”
風玉鈺危險的勾起唇角。
綰妃一直是個工具罷了,就是為了牽製前朝的陳大人。他對她一絲感情也沒有,所以她隻要不死什麼都無妨。隻是眼前的這個花涼城……似乎和昨夜和他以前認識的花涼城不太一樣了。
他抬眼看了看緊緊關上的門,沒有一絲的聲響,嘴角的笑也開始變的玩味:“好啊,朕倒是想看看你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花涼城冷冷的勾起唇角,慢慢推開了門。
海公公和外麵跪著的一地宮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饒是鎮定如風玉鈺,也不由的變了臉色。
滿室靡靡,滿室鮮血。
幾顆人頭扔在床邊榻上,處處都充斥著鮮血殘渣,一把劍穩穩紮在床幫上。那把劍上掛著一隻胳膊。綰妃躺在床邊,衣衫破敗不堪,身上到處都是狼狗撕咬的痕跡。而此時狼狗正躺在她腳邊,已經沒了呼吸。花涼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空蕩蕩的右肩,忽的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而綰妃從花涼城推開門時就雙目如銅鈴死死的盯著她,此時也是如此。
目眥盡裂,一身傷痕。
風玉鈺扯起嘴角,瞥了瞥地上的幾顆人頭發現了幾分異樣:“海公公,這幾個人是哪裏的人?”
海公公掩著鼻子硬著頭皮上前看了看:“這幾個,應該是前不久老奴分發給綰妃娘娘的幾個奴才。隻是不知怎麼會……”
風玉鈺淡淡點頭又看向花涼城:“朕知道你是為了泄憤。”
花涼城毫不畏懼的看他:“那皇上要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