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風蘭卿聽出花涼城話中的嘲諷,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花涼城挑眉,卻絲毫不畏懼他的迎上他的眼。風蘭卿想自她的眼裏看出一絲溫度,可入目盡是薄涼。袖中的手攥的死緊,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鬆開。
“你不要後悔。”風蘭卿突然道,隨即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去看絳風華,突然嘲諷的扯起唇角。
花涼城微微皺眉,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好像在風蘭卿身上看到一絲醋味和一絲落寞。
心底也猛然一陣酸楚。
風蘭卿怎麼可以這麼不信任她?還說什麼她故意改了藥方又故意把他支走,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可笑!她到底是做什麼了?還是風蘭卿始終覺得她就是沒什麼用,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什麼屎盆子都往她頭上叩?
絳風華微微皺眉:“小姐,是不是軍營當真出什麼事了?”
花涼城眉心一跳,然後她把手中的紙又放在眼下仔細的看了一遍,的確是沒錯的啊!那風蘭卿為何要說這藥方有問題?
風蘭卿不會是隨意拿軍營的事說謊的人!
是不是這其中當真有什麼誤會?
花涼城揉了揉皺的發疼的眉心,無所謂的一揮手,語氣格外的淡定:“能出什麼事?軍營那麼大,能人這樣多,再說這藥方又沒有一絲的毛病,能出事?可笑,想來也不過是風蘭卿想逼我回去吧。”花涼城轉身朝酒肆走去,隱下了目光中的疑惑和不安。
絳風華不安的皺了皺眉:“可是小姐,你……”可花涼城卻懶得再說什麼,隻是擺擺手便繼續朝前走。絳風華無奈的蹲下身把九命抱起來,認命的朝花涼城跑去。
花涼城喝酒喝到半夜。
由絳風華半扶半抱的弄回了驛站,花涼城喝的醉醺醺的,隻是趴在絳風華肩頭不住的低喃。
“你怎麼跟個傻子一樣?你幹嘛總是說女人不行?幹嘛出了什麼事都是女人的錯,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回?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怪到我頭上……”
花涼城不住的低喃。
絳風華翻著白眼,無奈的很。
花涼城做夢了。
夢裏是一條河。
那河被血染成了紅色。
印著殘陽,半邊天都被染成了血色。
花涼城行走在屍體中。
腳腕處掛著的鈴鐺叮叮作響。
忽然,陳嶼時就出現在她麵前。
他一身盔甲,麵色慘白,半跪在前麵,手中還拿著一把劍紮在地上,那把劍支撐著他的身體。
花涼城心狠狠一跳。
她急忙朝他跑去,可陳嶼時卻突然抬起了頭,血肉模糊的臉和猙獰的眼就直直的盯著她,還不住往外湧血的嘴沒有感情的上下動著:
花涼城,我跟你說過你不能做將軍,否則會全軍覆滅的,你不信我,誰讓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