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麵如死灰的跪在地上,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再出請求的話。
雲淑儀和溫昭容到底是兩個女子,自然是極度怕死的,自己犯了彌大禍,如今隻能拚命的求饒,“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這一句,便是認罪了。
兩人梨花帶雨的哭著,臉色蒼白,雙眸中都是恐懼和絕望。
她們不停的求饒,哭訴,隻期盼上麵那個尊貴的男子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饒了她們的性命。
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哪裏給過她們真心,又何來的真心。
容九歌睥睨著下麵跪著的人,聲音肅殺道,“傳朕旨意,周太醫明日午時處斬,周府抄家,府中家產全部充入國庫。淑儀雲氏蛇蠍心腸,謀害嬪妃皇嗣,著貶為庶人,明日巳時以湯鑊之刑在光華門處死,皇宮宮人必須全部前往觀看,九嬪以下嬪妃亦然。昭容溫氏心計毒辣,妄圖謀害皇嗣,著貶為庶人,賜鴆酒。”
湯鑊之刑,是極刑之一,就是把活人塞進盛滿水的大銅鍋內用大火活活煮死。
聖旨一下,侍衛們衝進來把三個人火速帶走了。
跪在地上的念夏聽到自己主子被賜了湯鑊之刑之後,就暈了過去,她知道自己怕是也活不了了。
容九歌指了指她,“把這個宮女,拖下去杖斃。”
整個大殿內一片寂靜,雲淑儀的死無疑是解不了眾位嬪妃的心頭之恨的,想一想自己可能永久不能生育了,一時間憤恨的目光都落在了皇上身邊的曦昭儀上。
她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一開始就知道井水有問題,可是她偏偏什麼都沒。
入宮兩個多月,有那麼多的時機可以出來,可是一直都沒有。
玉傾城從容的接收了所有人怨恨的目光,她笑,嘴角的弧度很明顯,好像這一刻真的很開心一樣。
她又怎會讀不懂她們怨恨的眼神呢,可是她們忘了,她進宮的第一日就提醒過了,隻是沒人注意罷了。
這些人裏,最害怕的就是白婉儀和穆才人,因為她們有著身孕,每也依舊用井水烹茶喝,她們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因為麝香的緣故受到了影響。
大殿安靜的隱約隻能聽到微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容九歌涼涼開口,“池貴妃,是不是朕的聖旨對你而言就如同一張廢紙,連這種事情都隻想找個替罪羊搪塞過去?”
池貴妃站起來慢慢跪在地上,眼裏噙著淚,模樣看上去十分委屈,“皇上,臣妾不是故意,隻是臣妾真的查不到所以才……”
“查不到你就想把這死罪之名安在玉貴嬪身上,若是今日朕和傾傾不在這兒,是不是你就直接把人給處置了,嗯?”
“臣妾……臣妾知錯了,求皇上不要責罰臣妾。”
她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查嘉嬪產一事是皇上布下的局,肯定不會隨便拉個人出來當替死鬼的。
容九歌一手放在扶手上,手指輕輕敲擊著,發出咚咚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一旁的蘇德勝,“蘇德勝,九嬪之位還剩下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