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仇人相見(1 / 2)

我叫許安,一名外科醫生。

跟陳森偶遇成為炮友,於我而言,是個意外。

我本以為那是一場雪月風花,不想卻是萬丈懸崖。

引子。

在早些年,我剛踏入醫學界,任職C市醫院的一名婦產科實習醫生。

陳森帶著妻子待產。

由於那天待產的產婦特別多,所以隻能委屈把他們用一張簡易床安排在了樓道內。

夜半,婦產醫生都在產房接生。

恰巧樓道內陳森的妻子十指開全,一時騰不出人手便隻能讓我頂包。

那時的我,剛剛踏出學校,聽到產婦的哀嚎聲,自然手忙腳亂。

再加上陳森的妻子本就難產,孩子被臍帶繞頸。

最後,一屍兩命。

那晚,陳森把我堵在醫生辦公室拳打腳踢。

也是那晚,他死死的記住了我的臉。

三年過後,我已經從一名實習醫院轉為A院的一名正式醫生。

隻不過,我從婦產科醫院轉到了普外科。

這三年對於我,其實也不算好過。

或許是因果報應,我被相愛多年的新晉老公劈腿背叛,而且還做掉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孩子。

再次遇到陳森,是在一個紫醉金迷的夜半。

我搖曳著酒杯,晃晃悠悠,撞得舞池內的人頻頻不滿。

陳森原本是在包廂內推杯換盞,出來小解,被我抵在牆上。

都說,一個人記仇人的麵容是記得最清楚的。

的確如此,陳森在見到我的第一麵就認出了我。

而我,隨著時間的蹉跎,早已忘了他是哪個路人甲。

“你說,你究竟是需要一個女人,在夜裏代替你的右手,還是需要這個女人,在清晨為你煮一碗粥。”我半眯醉眸,踉蹌在他身上。

陳森眼神灼灼,嘴裏叼著的半根煙掉落,彎唇:“怎麼都行!”

燈光稀疏,我抬眼,掉進他湛黑深邃的眸底。

往下撇,是他性感的喉結。

一切順理成章,他把我帶進他所在的包廂,趕走了所有人。

那個時候,我以為陳森是個貪聲逐色的人。

我喝得七葷八素。

醉酒後嘴裏吐著胃裏翻出來的白沫。

事後,據陳森說,那一刻把他嚇得不輕。

他以為我是嗑、藥玩過了頭。

怕擔責任,他把我扛回來家,叫了他的私人醫生照看了我整晚。

第二天得知我僅是醉酒後,強行要了我。

臨走時,我從床頭抽了一張他的名片,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

我們兩就是以這樣的開場方式走在了一起。

一個假意浪情,一個真心缺愛。

他是一個律師,具體在哪裏上班,我偷他的名片上並未注明。

他的名片,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寒磣的名片。

白底,一個名字,一串電話。

我們往往都是深夜會麵,我會為他精心裝扮,他也會偶爾為我做頓晚餐。

第一次醉酒的住宅成了我們私會的場所。

我本以為我們之間隻會有肉體交集。

到哪天彼此厭了,倦了,煩了。

然後揮揮手,連一星半點兒蹤跡都不留。

直到半年後的某一天。

我正在門診處坐診,一個染著黃發的毛頭小子衝進去,揪著我的衣服就往外跑。

“醫生,我哥被打了,腦袋上開了瓢,挺嚴重的!”小黃毛跑的快,我腳下踩著的那雙小高跟崴了好幾下。

“你哥受了傷,你應該把他帶到醫院啊,你把我叫出來有什麼用?”我跟著他跑,氣喘籲籲。

跑到醫院停車場一輛銀色賓利麵前,小黃毛一把打開車門,伸手指指裏麵腦袋上血跡斑駁的人。

我探頭靠近,副駕駛座的人一個轉身,我呼吸停滯。

——陳森!

那個跟我在無數個深夜糾纏過的男人。

看到我,他略頓,僅僅一瞬,便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我的胸牌:“許安?”

我斂唇,直起身子:“有病送門診,不出私診。”

其實,在這小半年的時光裏,我對他說了謊。

我告他,我叫韓玲,一個櫃台售貨員。

我不知道,我的底細,其實他早已了如指掌。

我在前麵邁著小碎步快走,小黃毛緊隨身後扶著陳森。

我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脊背挺直,以此來掩飾心慌。

回到門診,我借故去衛生間,給主任打了個請假電話,從側門溜走。

走出醫院。

坐進自己唯一的資產,小排量QQ內,我倚在靠背上捏著發疼的眉心。

偌大的C市,醫院數不勝數,人口兩千多萬。

就這樣千萬分之幾的幾率還是讓我跟他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