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可以來一場徹徹底底的旅行,拋開現實中的所有牽絆,然後就像在夢中一樣,完成所有的願望。我記得那一的她,很美,盡管美得有些不真實。看她遠去的背影,我心痛,我開始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也許,夢與現實交錯重疊的角落,才是世界上最悲涼的地方……
--------題記
◤一◢
有些人生來就是別人膜拜的對象,擁有著別人渴望擁有的一切:財富、長相、氣質等。雖然身份一樣,但這些人似乎永遠快人一步:當別人還想著如何在大學裏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時,他們就已經開始在社會上自主創業;當別人還在為了畢業論文發愁時,他們已經在外賺取了一大筆稿費;當別人還在電話裏唧唧歪歪鬧分手時,他們已經在籌劃著一場大膽的旅行。
當然------他們的痛苦,別人也不會理解……
艾晨、蘇夢然就是這樣,一直生活在人們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中:一個,家裏擁有上億資產、並且是某知名雜誌的簽約作家,擁有粉絲無數;另一個,長相雖不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但也楚楚動人,令無數男生朝思暮想,同時她各門功課也都優異,是當之無愧的校花。當然也可以這樣介紹:前者,時候由於感冒檢查出來顱內有一塊腫瘤,切除後身體狀況令人堪憂;後者,初二時失去了父親、由母親一人撫養長大,性格孤僻的她不善與人交往。
兩人從高中就是同學,高三時,艾晨暗戀著蘇夢然。因為,全級兩千多人,隻有她搶走了自己保持了近三年的全級第一的名次。可是,就算是唯我獨尊的大少爺,遇見如此優秀的女孩,也會無從下手。在艾晨心裏,蘇夢然就是一位優雅而高貴的使,隻是不心,墜落到了人間。
後來,艾晨偷偷看了蘇夢然的誌願,跟著她來到了同一所大學,每都自導自演著浪漫的偶遇。可令他失望的是,大學的生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豐富,習慣了高中繁忙生活的他,反而有些不適應。
蘇夢然依舊保持著她那冰冷、美豔的形象。冰雪聰明的她當然看出了艾晨的心思。對於艾晨那或明顯或模糊的告白,她沒有接受,沒有拒絕,更沒有點破。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彼此心照不宣。同時艾晨也歎服:這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做到這般萬敵不侵。
蘇夢然第一次告訴艾晨她計劃著一次東京之旅是在畢業那。
炎炎夏日,其他同學們都奔忙於校園的各個角落合影留念,蘇夢然和艾晨卻坐在柳蔭下談著自己未來的計劃。
“明年,我就要去日本了……”蘇夢然看著遠方,無心地道。
“日本?像你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不是都向往巴黎那樣的浪漫之都嗎?”雖然艾晨得很輕,但在他心裏已經懸起了一塊重重的石頭,難道他們要就此分別了嗎?
“浪漫,我沒什麼理解,我隻想來一場簡簡單單的旅行,至於為什麼選擇日本,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蘇夢然出這句話時,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但在這微笑之後,又是無盡的悲傷。
“那好吧,反正我在國內也呆膩了,不如帶我一起去吧。你看怎麼樣啊?”他害怕,怕彼此就這樣走散在人海裏,從此再無相見之日。所以他要纏著蘇夢然,如果可以,那就纏著她一輩子吧。因為,他還沒有像如今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他以為,所有以偶然開始的故事都將按照他的意願發展,實則-------命運,早已幫他寫好了結局……
◤二◢
愛一個人,總會千方百計地追尋她的步伐,就算是所謂涯海角,我們也不敢落下腳步,哪怕在這條路上被撞得頭破血流。
舉個例子就是,艾晨又一次和蘇夢然來到了同一座城市------市。
轉眼,一年已經過去,離當初約好去日本的那一越來越近,蘇夢然已經憑借自己的能力掙夠了旅行所需要的花費。而艾晨,則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現在,他隻期待著一次華麗的旅行。
市的夏,氣是很反常的,暴雨總是來得毫無征兆,老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沒有得到想要的玩具,翻臉一秒鍾都不會等。艾晨最討厭這樣的氣,因為他不喜歡雨中踩在地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但此刻,他正坐在一間名叫“粉色屋簷”酒吧裏,悠閑地品著一瓶RI。窗外的雨,與他沒有關係。他拿出iphne看看時間,公曆二零一零年六月三十日晚上十點。他已經開始設想這次旅行,此刻富士山上的櫻花,是否開得正茂?
鋼琴的音符在整間酒吧內舞動,夢幻的一切可以讓人暫時從現實中脫離出來,艾晨開始回想曾經曆的一切:時候缺少親情的嗬護,轉眼間就從單薄的青春裏匆匆而過,如今已長大成人,卻也毫無傷感。他想起一句話,好像可以概括曾經的一切:“在歲月的寬恕下,成長如期而至,回眸卻已不知青春在轉瞬間消散,可是,空依然有鳥飛過,所有的事情終究是往後的……”
約二十分鍾後,窗外突然傳來的一聲巨大的碰撞聲打斷了他的冥想。
人們被好奇心驅使,向外湧去。艾晨心想:“又發生車禍了吧!”這是他筆下常有的情節。
酒吧招牌上的彩色霓虹燈在雨簾中顯得更美了,它把雨水變成了各種色彩,這是最普通卻也是一番別致的景象,但此刻,誰會注意到這些。
不出艾晨所料。現場已被人群團團圍住,人們發出聲聲歎息。肇事車輛斜停在道路一邊,前大燈雖已破碎,但仍蒼白的閃著,仿佛隨時會熄滅。被撞得是一個女孩,她趴在地上,呼吸紊亂,血液從她腦部流淌出來,也許是老看到這一幕,動了惻隱,雨沒有先前那麼急了。肇事司機慌亂中撥打著急救電話,並且蹲在女孩旁邊,察看她的傷情。
艾晨看到女孩脖子上的紫色吊墜跌落在一旁,雨和血的浸泡使它看起來充滿誘惑,他的某根神經在此刻被撥動。時候做手術的傷口又開始疼痛,瞬間頭暈目眩,加之現場血腥的氣味使他作嘔,他再也不能忍受。
艾晨退出了人群,扶著路邊的隔離欄,在雨中踉蹌著回到了住處,昏昏睡去……
◤三◢
第二晚上八點,市國際機場。
兩人一身潮裝,雙雙來到候機大廳,將要飛往日本東京,開啟這段美妙的旅程。
艾晨無意間注意到,候機大廳內的LED顯示屏上正播報著晚間新聞:“昨晚上在××街發生一起惡**通事故,受害者為一名女性,在送往醫院途中死亡,據目擊者稱……”昨夜裏那一幕又浮現在艾晨腦海裏,內心的壓抑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有點難受,去外麵透透氣。”艾晨站起身。
蘇夢然沒有回答,隻是點點頭。
艾晨走出大廳,點燃一支煙。他麵無表情,難道這就是旅程的開始嗎?
“艾晨,不要太過傷感,其實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部電影,悲喜結合才有賣點嘛!”
艾晨回過頭,蘇夢然站在身後,他驚訝,蘇夢然竟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你要忘了那些,心無旁騖,專注於屬於自己的旅行,明白嗎?”麵對蘇夢然的誘導,艾晨心裏依舊在嘀咕:“忘記?忘記哪有那麼容易……”
機場的飛機總是不停歇,這裏的人都有著自己的方向,匆匆地起飛,匆匆地降落,帶走別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憶。
飛往東京的夜航於十點準時起飛,艾晨與蘇夢然坐在經濟艙機窗旁邊。窗外靜謐的夜空,看不見星光。就像一張巨網,隨時會吞噬一切,讓人不寒而栗。蘇夢然則專注於機艙內的電視,正在播放著讓幾十億人淚流滿麵的《泰坦尼克》,當片中的插曲《yhearillgn》響起時,艾晨轉過了頭。
“你也喜歡這部電影?它曾帶走我無數淚水。”艾晨指著電視屏幕。
“沒有,我隻是覺得萊昂納多很帥,僅此而已。”
“……”艾晨無語。
◤四◢
約兩個多時後,飛機廣播提示響起:“飛機將要著陸,請旅客朋友們係好安全帶……”
艾晨叫醒熟睡中的蘇夢然:“夢然,我們到了。”
飛機降落在羽田機場。他們隨人群下了飛機。出了羽田航空港,兩人貪婪地呼吸著這裏的空氣,感受著異國他鄉的獨特氣氛。
東京的夜景並沒有什麼獨特的風物,和國內的一線城市大同異。同樣繁華,隻是換了風格而已。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市中心的東京塔,它的高度超過了埃菲爾鐵塔1公尺,約米高。它優雅地聳立在東京已逾半個世紀,見證著東京的興衰。
盡管這是艾晨和蘇夢然第一次來日本,興奮和新鮮感溢於言表,但最終,兩人還是向疲憊妥協。
艾晨和蘇夢然在機場附近找到暫歇的賓館時,樓頂上的大鍾已經過了三點。
擁擠的雙人間裏,盡管有些尷尬,但彼此之間的信任還是占了上風。蘇夢然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看來,她真的累了。
艾晨想好好睡一覺,但卻做了奇怪的夢:他好像看到了夢的盡頭,狹黑暗的空間裏,周圍都是密不透風的牆。同時,那又像是醫院,他四肢無力地躺在病床上,隱約聽到病房外有人話,卻怎麼也聽不清談話的內容。
他想離開這奇怪的夢,但不知為何,從夢中醒來卻是那麼困難……
◤五◢
七月二日下午一點,東京迪斯尼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