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廳,剛才熱鬧的氣氛,終於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情緒各異的盯著走進來的兩個人。
柳如煙的身體明顯因為緊張而顫抖了一下,但是她又必須要故作鎮定,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緊繃。
她想裝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不必緊張,我不是在路上就已經告訴了你情況嗎?”
楚離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大廳裏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噢,難道你們剛才說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會緊張?”
說話的人坐在沙發正中間的主位上,一看身份地位就不低,而且不管從她的年紀和保養的情況,以及穿著上都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應該就是武家的大夫人了。
她說話的語氣雖然帶著幾分調侃,但是總是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就算在外邊囂張跋扈的柳如煙,在麵對大太太的時候,也會像是一個小房一樣局促。
尤其是楚離這番話的時候,連柳如煙都感覺到意外,她根本就沒有跟楚離說好什麼楚離,突然點破她的緊張,讓柳如煙十分的恐慌。
甚至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要去回答大夫人的話。
沒想到楚離竟然很從容的幫柳如煙接過話題。
“剛才我在路上的時候就跟三太太討論了一下她的病情。可能我剛才沒有注意錯字,說的太過露骨,因此就讓三夫人緊張了。”
“哦?那她究竟得的是什麼病?我們武家家大業大。隻要多花點錢,什麼樣的醫生請不到?就算生病了,積極配合治療不就行了,幹嘛還一副一驚一乍的樣子?”
說這話的女人明顯就是二太太。
二太太比大太太更年輕,但是卻沒有柳如煙的美貌。因此她在穿著打扮上就特別用心。想讓自己顯得更年輕一點,又不能失去了富太太的高貴。
“三太太的病雖然說不上來很嚴重,但是也比較麻煩,畢竟屬於傳染病的一種。”
“什麼傳染病?”
楚離的一番話,嚇得這群富太太跟她們的隨從們紛紛往後仰了一些。連眼神裏都帶著一絲驚恐。
“三太太有流行性腮腺炎,隻不過現在是早期。”
其中一個二太太的朋友納悶道。
“腮腺炎這個病我也是知道的,表現的狀況是脖子腫大,但我看三太太並沒有這樣的情況啊。”
柳如煙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有多緊張,一顆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但楚離卻十分的淡定。
“沒錯,因為三太太的腮腺炎是早期,她並非是因為腮腺炎而找到我的,反而是因為有心肌缺血的情況,並且隨後我幫他診治之後,才發現她有早期腮腺炎。”
楚離的態度十分的鎮定,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引起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懷疑,隻不過這件事情聽起來就有幾分古怪。
所以兩人又輪番多問了幾句。
“如果她得了腮腺炎,那豈不是要跟我們隔離,不然的話,說不定咱們武家上下都被傳染了。”
“是啊,不僅是她,跟他接觸的一幫傭人,我看也需要隔離。”
所有人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大太太的眼神卻落在了楚離身上,她看著楚離,隨口問了一句。
“你這個醫生好年輕,但是又好像有幾分眼熟,咱們家的三太太為什麼其他人一生不找偏偏找上了你?”
這時候開始楚離便不說話了,因為如果這個問題都是他來回答的話,那顯然兩人是串通好的。
有心人根據這樣的情況,就能分許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於是,接下來的一切,都全靠柳如煙自己去爭取。
柳如煙放鬆的深吸幾口氣之後,才恭恭敬敬的回答大太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