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哪個先來。在和阿萬分手一個月之後,喬發現自己懷孕了。
生活就是這樣,不捉弄別人人生的上帝,恐怕是很無聊的吧?要是早知道這個消息,在幾個月前知道這個消息,也不知道阿萬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是什麼感受。
“要不要告訴他呢?”喬的心裏其實還是有些不忍,就算孩子的爸爸是個人渣,但是在她看來,孩子就是孩子,自己的親骨肉,自己的親骨肉想來他並不會嫌棄的吧?
“喂,那個,我……”
“有話快說!”
電話那邊凶巴巴的,可是喬來不及消化自己的情緒,“我懷孕了。”
“……”那邊瞬間沒有了聲音,喬的心裏又是緊張期待又是擔心害怕。
過了一會,聽筒裏麵再次傳來聲音,“你流掉吧。”這一句話徹底摧毀了她心中尚存的期待。喬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口,又聽到話筒那邊有個尖利的女聲,在罵阿萬在和哪個狐狸精打電話。
原來不足一個月,阿萬就已經有了新歡。喬苦笑了一下。隻是覺得心好累。掛了電話。
在醫院裏,一切都是純白的,純白象征著純潔,嬰孩也象征著純潔,但是在這個地方,嬰孩在很多負心的男人看來就是不祥的征兆,而這不祥征兆所托的母體,就是它們的母親,也被那些男人視為草芥。
喬躺在病床上,自己謊報了年齡,但是老道的醫生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醫生麵上和善實則內心鄙視的接待了她,冷漠的完成了手術之後,喬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撫摸自己的肚子,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已經不在了。
蒼白的臉上掛了兩行清淚,心裏有恨嗎?有的,當然有,但是多半就是恨自己,恨自己為何當初那麼幼稚,和他在一起,就為了一些虛幻的溫暖嗎?那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麼?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整日亂糟糟的,畫室的老板一直催她去了。喬振作精神,簡單梳洗一下之後,來到了畫室。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男孩子,他對她笑著說:“hi,你的睡蓮畫的真好啊!”
喬羞澀的笑了,以前她也是臨摹過的,興衝衝的給阿萬看,阿萬隻是說“畫的什麼?看不懂。”就開始打遊戲了,“謝謝。”喬發自真心的說道。
“沒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男孩子似乎對這樣的對話並不熟稔,撓了撓頭。
“我謝你是代表這些睡蓮,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懂得它們的美麗。”喬細細的撫摸著她的畫,水蓮沉寂優雅,有一種寧靜的力量,色彩也是十分的低調,但是十分和諧,她很喜歡這幅畫,也對麵前的這個男孩子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謝謝你能懂我。”這是她想說而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