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回看你還怎麼狡辯!”龍升陰陽怪氣的在一旁添油加醋,轉而又向鬼歌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巷子裏以前就經常有人失蹤,不定都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毒害了!”
雲遊一聲輕笑,手臂環胸不動聲色。“龍掌櫃這麼有把握,看來平時真是觀察我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不過你好像誤會了一個地方,不是所有刻著雲遊酒家四個字的東西,都是我店裏的。”
雲遊走到眾人麵前,將後廚裏的東西一一指給眾人看,“我這店中的東西都是請專人製作的,而我店裏盛裝食物的廚具,全是陶製品,上麵的刻字亦全部出自我的陶匠友人之手。這木桶根本就不是我家的,上麵的刻字,和我店裏其他物品的刻字比對一下便可知曉。”
“不定是你另外打製專門用來害人的呢!”
“龍掌櫃真是好腦洞。如果這麼的話,別人也可以打製同樣的東西嫁禍給我。畢竟我家這後廚的鎖似乎有些老舊了,竟然什麼人都能偷溜進來。”
龍升臉色一凝,瞪了身後總管一眼。
鬼歌的臉色更冷,覆著一層厚厚的陰霾,站在龍升麵前,沒有任何表情,光是氣勢就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龍掌櫃,如若雲遊真是殺人凶手,律法自會處置。如果是你栽贓於人,律法也一樣會處置!”
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龍升隻覺麵前黑壓壓一片,仿佛落入了地府,正在等候閻王發落。他雙腿一軟,沒有站穩,險些跌坐在地上,被身後管家及時扶住了。
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龍升勉強站直了身體,卻不敢抬頭對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隻輕輕道了一聲知道了。
周圍人雖然沒有在這一股壓迫的氣場之下,卻也同樣感受到了近乎凝結的空氣。
鬼字做姓時本應讀作唯,城中百姓卻默認一般叫他“鬼捕頭”,厲鬼一般的捕頭。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燕祺帶著玩味看著這群人鬧來鬧去,那龍升真是想盡詭計也沒什麼結果,隻能他智商還是捉急。
在他知道老板娘真實身份的時候,已經想不起來當時是何等震驚的心情了。一個能上能入地的人,卻甘願做這樣一個酒家的老板娘,驚訝之餘,他更是佩服。
而這龍升,不過是一隻猿翼山的蝮蛇,仗著自己有幾百年的道行就敢出來為所欲為,簡直自不量力。
若是被人知道了他的真身,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敢去龍升酒樓光顧呢。
“那個……我看到了。”人群中忽然發出一個弱弱的聲音,一隻蒼白的手臂伸了出來,袖子破破爛爛,手臂上也有髒兮兮的土印子。
話之人個子不高,被埋在人群中看不清模樣。鬼歌回頭看去,人群立刻自動分離開,一個瘦瘦全身髒兮兮的乞丐露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但還勉強能分辨出是個女孩。頭罩在兜帽裏,亂蓬蓬的頭發從兩邊搭下來,許久沒有打理過,沾成了一綹一綹的,遮住了半邊臉。
但從露出來的那半邊臉卻不難看出,是個大眼睛很清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