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二公子和大姐同時跳了起來:“什麼?!”
大姐激動是因為她是當事人,而二公子激動則全是因為“沉迷妹色無法自拔”——莫焱燊是個十足的無可救藥的妹控。這一點從他六歲便知道要在當繈褓中的妹妹從父親手中墜落時,要以撲街的方式趴在地上當肉墊這件事就可以發現了。
於是莫家大哥躺在床上講述了那個發生在雪夜裏的故事,莫焱燊送了口氣,畢竟那是事實不是造謠,莫大姐卻憤恨不已。
“過分!你們竟然我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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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嘴皮子鬥來鬥去,吵吵鬧鬧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木門被推開,一個身形筆挺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不用,那是他們的爹,莫冷。
莫嫣然立馬直挺挺的端坐在椅子上,莫焱燊也放下了盤腿,腳老實的放在床榻上。莫炎更是在開門的一刹那坐了起來,手裏還拿了本書,一副“我在讀書請勿打擾”的姿態。
“爹,有事兒?”還是焱燊先開了口,他是這屋裏除了莫冷之外最武將的武將。當然要先去送死。莫言雖是武將,但他更多時候是個軍師,武功雖好,但腦子更好。
“嗯。”莫冷點點頭,和上了門,坐在了莫嫣然身旁。
“平西之策,可有什麼想法?”他環視一周,在看到莫炎時皺了皺眉:“炎兒,你腹部的傷還沒好,先躺下。”
“大哥受傷了?!”莫嫣然慌張了一下,看向莫炎,可那人已經笑著順從的躺下了。
“西水和南冰來勢洶洶,這一站我們輸了,他們勢必還要挑起下一戰,隻是時間的問題。我們本不該回來,他們喜歡突襲。”莫炎暗示著一種壞情況時有發生:“下次他們要來我們的地盤了。”
“我已向聖上請兵十萬回戍邊疆。聖上已允。”莫冷道,看向了焱燊:“燊兒可有破敵之策?”
莫焱燊搖搖頭,他是純粹的武將,腦子不如他們靈光。莫炎也沒再回話,倒是一隻纖細的手舉了起來。
“爹,我有話講。”十四歲的莫大姐道。
莫冷有些詫異,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他不指望獨處深閨的婦道人家能些什麼,但他教子一直一視同仁,兒子們能話,那女兒亦可。
莫姐得到了應允後便鬆了口氣,站了起來,負手在屋內踱步。
“爹,要我,要打就打爆他老家,他奪我們地,我們滅他們族。”莫嫣然一張口,的就不像是女兒家該的話。
莫冷皺著眉頭:“你先講。”
“爹,這是冬,對手是個新皇。”莫嫣然詭秘一笑:“我聽街上現在買不著南冰的玩意兒了,為什麼?咱是不是整了個’關稅貿易協定‘打壓人南冰的貿易了?”
莫炎在床上鼓起掌來。
莫冷眼前一亮。
“南冰跟著西水不乖,莫不是因為西水現在能給它北離現在給不了的貿易好處,那還不簡單?隻要是錢能辦成的事兒那就都不是事兒嘛。至於西水。新皇上任,根基不穩,挑撥離間一下,他的王庭可就要見長生了。再加上沒有南冰的支援,草原蠻子根本攻不下咱的城牆。為啥?他們用的那幾個包包不需要城牆保護啊!”莫嫣然輕蔑一笑:“嗬,而且這是在冬季。”
接下來的話就不用了,屋內的三個男人都已明白了一切,好一個“以利散之”。西水新皇上人,朝中奪權的腥風血雨還未散盡,人心動蕩極易被收買。而現在因為是冬,草原草場的退化、枯萎,隻要斷了草,蠻子的騎兵就隻有瘦馬可騎,根本無殺傷力可言。而忽視了騎兵,西水那團毫無章法的軍隊也就一文不值了。
“可一舉滅國也是不可能吧?”莫冷有些遲疑,看著自家女兒。女兒卻笑了。
莫炎:“爹,有個法子叫裏應外合。”
“他們突襲,我們也突嘛。”莫嫣然突然接了話腔:“咱不僅反突,咱還刺殺嘞。”
著,她捂嘴笑了起來。莫冷再次懂了女兒的意思,知道她是想要買通敵人內部開始下手,而大兒子則是要用奇兵潛入敵人內部,到時前後夾擊!
莫冷和莫焱燊同時鼓起掌來。
“最毒婦人心啊……”莫焱燊咽了口口水,莫嫣然扒下眼皮給他做了個鬼臉:“大哥,焱燊罵你。”
莫炎的回答方式是兩個扇子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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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平和二十一年,莫家大姐用這種非方式,展露了鋒芒。這一年,她十四歲。
三個月後,西水,亡。
莫家公子,莫炎,莫焱燊,一戰成名,二十歲步入將軍行列,共封“常勝”。
莫家大姐,莫嫣然,獻計有功,封將,稱“雲和”,成“下第一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