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燈光闌珊,迫使明月隱去光芒。夜間的快樂生活似乎才剛剛開始,不務正業的人們大多醉醺醺的醉倒在各處。人來人往,車行不絕。
房間裏出奇的安靜,我盡量按捺著自己的情緒波動,聽姑姑邊聲抽泣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斷斷續續的講完。
而等她講完之後,色已晚。她她還有事情要回家一趟,我也不好攔著,沒辦法把她送到了門口。直到我把門關上,我這才覺得受不了靠著門癱坐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其實她也沒告知我什麼,隻是讓我暫時不用再去學校,暫時不用去上學。學校那邊已經有人安排好了。
我沉默著,偶爾出於對長輩的尊敬應一兩聲。可是我確實真的不知道什麼才好。十幾年來,總有人為我安排好一切,而我早就學會甘之如飴,逆來順受。
地上的大理瓷磚冰涼的刺骨感讓我不禁打起冷戰。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晚了下來。而我的胸口壓抑著,似乎有著喘不過氣來。
“需要幫忙麼?”陌文井感知到談話結束,從書房裏走了出來,站在我的麵前。他那張討人嫌惡的臉還是那樣的精致。我知道他若有所思,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思索計劃著些什麼。
他向我伸出手,示意我是否要站起來。我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卻並沒有伸出手去。她的雙眸看似清澈,但實則隱藏極深。就連我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都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由的想起了在醫院開水飯聽見的他和一個成人的對話。並非我多疑,而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可疑。
他注意到我的遲疑,卻遲遲不肯收回手,絲毫不覺尷尬。我收起自己的疑惑,雙手撐著地麵,自力更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早就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過於深不可測,不可依靠。
陌文井見此,不加多言,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姑姑要我暫時停學。”我打開客廳的燈,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跟陌文井脫不了幹係。所以我決心出言試探。
“我知道。”陌文井倒也好不約束,正好坐在了我的對麵,回答的很隨意,倒是絲毫不避諱,“實質上那個學校不過是個惹人非議的公共場所,不去也好。”
他嘴角淡淡的笑意讓我覺得極為諷刺,“你為什麼會知道。你偷聽了?”其實我從心底裏明白,陌文井這個人幹什麼都不去偷聽。即便是偷聽也不會自己親自去幹。可是為了這幹幹巴巴的談話盡量介入中心,我不得不這麼問。
“沒有。”他沒有做絲毫的辯解。他做的離我很近,可我卻覺得離他很遠。我曾自以為很了解他。
沒有,我很了解他,知道他喜歡什麼做什麼不喜歡什麼做什麼,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那些最為基本的習慣我都是十分的清楚。可是我卻也已經我發現,我的了解都隻是基於表麵。
從始至終,我從未真正的了解過他的這個人,他的內心,他的思想,他的內在性格,我一無所知。再加上當年完全無法打破的隔閡,以及這些的分離造成的疏遠,都導致我跟他,似乎就隻是互相知道姓名,那種稍微彼此相熟一點的陌生人而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跟我。”我將這一切的思緒都滿藏在心底,語氣一時間便溫弱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沒了先前那種質問的氣勢。
“英人。”他喚了我一聲。
“怎麼。”我習慣性的條件反射,用極快的速度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隨即就低了下去,即使如此我還是看見了他令人寒顫不已的冷笑。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我不用看都知道他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不,不知道。”我有點語無倫次。我不知道陌文井的一步步逼近究竟要做什麼。如果打起架來就我這個身板怎麼跟他鬥?!
我正打算站起來離他遠點,沒想到還沒得逞就被他按回了板凳上。我嚐試過反抗,但是並無什麼用處。
切,仗著力氣大就知道欺負我。我一臉不滿意的坐在凳子上。居然逼著我做冷板凳。哼,坐就坐,誰怕誰。我氣惱著,完全沒有注意陌文井的動作。
以至於後來我感覺到自己完全騰空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
“陌文井!你個混蛋!快放我下來!”我開始扭動著身子,雙腿亂蹬不住地掙紮著。可是陌文井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我的掙紮,繼續把我牢牢禁錮在懷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