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到鐵首麵前,朗聲笑道:“鐵將軍,咱們又見麵了。”
鐵首躬身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南宮冶宇翻身上馬,豪爽地笑道:“鐵將軍,不如我們來比拚一下馬技如何?誰最先到達誰為勝。贏了的人今晚必須喝一壇子酒,鐵將軍可要與我比?”
鐵首笑道:“微臣卻之不恭。”
他說著翻身上馬,倆人同時揚起馬鞭,再狠狠抽了下去,隻聽兩聲斷喝‘駕’,灰塵滾滾中,兩人兩騎已經迅速地消失在眾人的眼裏。
尹月看著南宮冶宇備顯英氣的背影,禁不住慨然歎道:“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雅沁輕笑道:“母皇喜歡麼?”
“看到兒子成材,最歡喜的莫過於做母親的了。我自然是歡喜的。”尹月伸手緊緊握住了雅沁的手,“你們安定下來之後,我就去找你母親玩去。我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了,還真的很有些想她了。”
雅沁笑道:“母親也經常念叨著您呢!”
倆人就這樣悠閑地拉扯著,任由馬車將帶著她們走向前方。
這一天,已經沉寂好幾年的西周京城再一次熱鬧起來,夜空上的火樹銀花照得每個人的心裏暖暖的。
皇宮禦花房裏,花香撲鼻,絲竹之聲嫋嫋,尹月拉著雅沁坐在宴席的中央,眼睛始終緊緊跟隨著南宮冶宇。
他很興奮很開心,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拿著酒杯到處找人拚酒。
言辭豪爽,聲音粗獷,儼然已經是草原男兒的風貌。
這樣的他,讓尹月十分地讚賞,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想要隱退的心越發地堅定了。
這一晚,君臣皆盡歡,幾乎所有的人都醉了,包括尹月,最清醒的莫過於雅沁。
不過尹月再醉,也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顧忌著雅沁懷有身孕,特意令人早早地扶著她下去休息了,而她慵懶地支著下巴,歡喜地看著南宮冶宇,不想移開視線。
南宮冶宇偶然回過頭來,不經意地對上她的視線,總是微微勾唇一笑,讓神誌有些糊塗的她有些迷惑,隻覺得仿佛另一個人正風度翩翩地向她走來。
但是,她還是知道,那個人早已經與她失之交臂,倆人永遠都不可能再重逢。
她淡淡一笑,起身站了起來,對一旁的秦溫文低聲說了幾句,便和綠鬆一起悄悄地離席而去。
回到乾清宮,她簡單地洗漱一下,便邁著踉蹌的步伐一頭栽倒在床上,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已是夜半,尹月睜開眼睛,卻在黑暗裏對上一雙明亮而充滿野性的眼睛。
而窗外,火光衝天,慘叫聲連連。
一時之間,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猶在夢中。
直到南宮冶宇的聲音淡淡響起,她才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南宮冶宇說的是,“尹月,我要奪取你的江山。不。不是奪取,而是拿回。因為這江山本就屬於我南宮冶宇。”
這句話令尹月渾身冷汗迭出,她翻身坐起,看著黑暗中的南宮冶宇苦笑著說道:“這江山,就算你不奪,我也準備拱手相讓了,何必傷害你自己的子民?”
南宮冶宇淡笑著說道:“因為我要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你的賞賜。月兒,我要讓你明白,我已經成為一個有能力的成熟男人,再也不是你眼中幼稚的孩童。從現在開始,我保護你擁有你。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你在乎的人會有很可悲的下場。而這種狀況,我是最不願意發生的。因為他們也曾陪伴了我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