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想他是變成了21世紀稱為‘植物人’的人,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件痛苦的事情,而我也不願意看到他終日躺著,我還想和他到處旅遊,即便這裏沒有飛機也還有船。
到時候我們可以去接沙沙,然後再生幾個小的,過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所以為了我,也為了沙沙,你要趕快的醒來好嗎?”
每晚睡覺前,我都會說這樣一句話。
“故事很動聽。”
某晚,我正處於淺睡眠狀態。醒來時,我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便準備伸手給身邊的子歌拉拉被子,不料某人一把拉住我的手。
“誰…幹什麼。”我被驚嚇到,趕緊坐起身子,隻是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見不著。
“你別緊張,除了我還有誰。”
“子…歌?”
“呃…是吧。”
“你…醒了?”
“呃…算吧。”
宮女聽到屋子裏有動靜便端著燭台進來,隻見我們正麵麵相覷,她留了一句便不好意思的笑著欠身辭去屋子,“這…好消息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紫…紫兒…”子歌有些吞吐著指著我說,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又回想起來,或許這是什麼後遺症吧,便不再亂猜疑。
“你是子歌吧?”我欲與他親熱,因為這是自然的事情,男女孤寡又是夫妻,我並不為此感到害羞。反而此刻我的心裏非常需要他的安慰。
“呃…等等…”不想他竟然拒絕了我,“下次,下次,該睡覺了。”他說完便一頭紮進被褥,這一舉動讓我十分的不解,剛才萬分驚喜的心情突然有些沉悶,懷疑他是不是不再是愛我的那個子歌。
不過,今晚實在是太晚了,或許是我太心急。
這消息一傳出,月牙宮上下都沸騰了起來。照理來說既然子歌已經恢複健康,必定要去向王上請安,可是這醒來後的子歌竟然不肯出門一步。更加讓我不解的是他對我竟然沒有了親密感,那眼神仿佛從來不認識我。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傷到腦袋了?”我疑問道。可是看他的樣子也挺好的啊,他從來沒問一句他叫什麼名字,他也知道喊我紫兒,那就表明一切都是正常的。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紫兒小姐。”話剛落他就有些後悔了,後悔最後脫口而出的那兩個字。
“紫兒小姐?”我開始逼著他說事實,“你到底是誰?”
“呃…我我…”他開始有些緊張,變得語無倫次,那眼神和表情跟子歌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哎。”最終他還是說這句話。
這讓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很有可能是失意了,忘記了我忘記了過去。但是他不該忘記王上和月牙國的一切吧?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忘記一些事情了?”我又問。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總是望著窗外歎氣,某一瞬間我覺得又見到了子歌憂鬱的眼神,熟悉又真實。
猶豫,再猶豫,“其實不是我忘記了一些事情,是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忘記了跟我發生的一切事情?”我突然感到了絕望。
“對…對不起紫兒…”
“你別這樣喊我,這會讓我覺得惡心。”眼淚又不爭氣了,壓抑著難過氣憤的衝他喊道。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紫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心煩意亂道,說完便出了門。我即刻吩咐宮女跟在他的身後。不管事情變成怎麼樣,我都不允許他在這時候離開我的身邊。
子歌。
眼前的女子長的很水靈很漂亮,可是我卻無法裝作跟她曾經有過什麼,因為那一切不是我的。我甚至不記得我是怎麼來的,隻知道這個地方很陌生,不是我的地方。
這一切要從去掃墓的時候說起,因為那是特殊的一天,所以不管是雨天還是晴天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為她送上鮮花。盡管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但是我卻從來不曾忘記她的美,她的可愛和她留給我的一切美好回憶。
這一天我頂著雨去掃墓,雖然昨晚妻子為這事情剛跟我大吵了一架,不過這不妨礙我去看看她。我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我以為當年我看見了她,也是在掃墓的日子,所以還在傻傻地等待。你要知道,有一種愛是悄聲無息的。
後來,因為下雨路滑,我摔倒了,傷到腦部變成了植物人,從此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妻子也離我而去。
而最後是如何醒來,醒來在這個地方,我統統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