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瘟疫橫生痛失母,卻收一(1 / 2)

狏狼曾問過我,可否去過長安城。

而我的回答,隻有兩字兒;兩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字:“去過······”

我不知道我當時臉上掛著怎樣的表情,隻覺得當時剩下的那後半句沒有出口的話,咯得我心裏難受。

許是狏狼見了我一臉快哭出眼淚來的悲催樣,竟識趣的閉了口,按捺住了他的那顆八卦之心,沒有再追問下去。

殘陽如血,狏狼麵向太陽的那半張臉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淡紅。我側眸望他,一個恍惚,才驚覺他像極了昔年裏的故人……

我出生於長安城十幾裏外的農舍,家中爹娘待我很好。

前幾年的日子倒過得順暢,隻是後來不知怎地,村中忽的爆發了瘟疫。

這場瘟疫大不大,不。雖在短短幾內,就使得整個村莊荒涼一片,但好在不曾向外蔓延;因此,朝廷那頭一直不曾派人下來,竟給我們落了個自生自滅的結果。

那時五歲的我能蹦能跳,便常常瞞著阿爹阿娘、晃晃悠悠,在村子四周;特別是在瘟疫患者密集之地走動。

起初被阿爹阿娘發現後,我總是會免不了被其指著額頭,狠狠罵上一陣,之後才會消停幾日。而幾日過後,便又死性不改,依舊到疫區遊蕩。而每次,阿娘踉蹌著尋到了我之後便哽咽著、罵著我回了家。

當時,我心思不深,也不曉得人情世故,竟當真隻是讓阿娘罵罵而已……

阿娘的身子就像這樣,一比一羸弱。

漸漸地,我忽的發現,阿娘不常來尋我了,直到最後被阿爹代替,竟逐漸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那日殘陽似血,我獨自走在曲折道,阿爹阿娘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就不曾來尋我了吧。我不確定,卻記得個大概。

我跑於堆滿枯葉枯枝的道,心裏滿是揮之不去的焦慮。

闖入屋中時,已染上一縷清淡的墨色。

不經意一暼,方才望見阿爹紅著眼,雙手正死死握住阿娘那雙無力垂放在床榻邊,且又枯瘦如柴的手。陰暗的光線,掩住他臉上的表情,口中似有輕微呢喃。

我見此,隻將濕潤的手指往自己的衣裳上擦擦,便一顛一顛地朝著阿爹的身上蹭。

又怎料,我這才牽住阿爹衣角,就被他嫌棄的推開:“你可知道,你阿娘為了尋你,日日往疫區跑,如今染上瘟疫,掛念的卻仍是你?!你可知道,你阿娘替你受了一切本該是你承受的全部,甚至翻了個倍?!你可知道,你在你阿娘心中的位置?!”阿爹沙啞著聲音,盯著我高聲質問。

我被阿爹忽如其來的凶神惡煞給下到,竟毫無反應的、呆滯的望著他,口中卻不言語。

不知怎的,榻上的阿娘一直不曾插話。

也許是阿娘她太累了,所以才會不話的吧……我這樣想。可麵上表情不曾改動,依舊保持著和阿爹大眼瞪眼的模樣。

持續時間有些長,長到連我自己都不清有多長的時候,阿爹終是崩潰,於是便在我的注視下,又一次的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