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1 / 2)

他的肩上中了一劍,血從他的袖口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傷口有些深,隱約還能瞧見森森的白骨。

鳳重夕提步走到月驚鴻旁邊,想從他手中接過鳳瑾,卻因抬手的動作扯到了肩頭的傷,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不垂下舉起的手。

“你去處理傷口,我來抱她。”月驚鴻抱著鳳瑾微微側身,避開了他欲要重新抬起的手,鳳重夕剛要開口拒絕,月驚鴻清冷薄涼的聲音再次響起:“劍上有毒,你若是死了我可不會管這家夥。”

知道月驚鴻是關心他,鳳重夕側過臉,瞧見月光下被雨浸濕微微發脹的傷口,無奈地笑笑,伸出未受傷的手,輕輕地揉了揉鳳瑾的腦袋:“七定是嚇壞了。”

鳳瑾搖搖頭,眼簾低垂,目光似是無意地瞥過地上已經死透了的屍體,神色莫名,繼而又看向鳳重夕的傷口,傷口雖深卻不足以致命,至於方才月驚鴻那番話分明就是往大了。

見鳳重夕並無生命危險,她便再也支持不住,靠在月驚鴻的肩頭沉沉睡了過去。

鳳重夕簡單的在傷口下邊紮了一個結,防止毒素蔓延。月白帶血的長袍有了褶皺,他的眉頭微微一緊,接過不知何時出現在月驚鴻手中有些裂開的青紙傘,轉到破損較的一邊遮在鳳瑾的頭頂,替她擋去一路風雨。

郊外的山莊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忙碌著,管事的老者撐著傘遠遠眺望,隱約瞧見了雨夜中身影愈發清晰的三人。

“主子!”老者跑朝三人跑了去,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見鳳重夕滿身是血,破損的紙傘隻遮住了他半邊身子,受傷的手臂雖簡單的包紮,不過仍有血漬滲透出來。

“主子……”老者舉著傘的手向鳳重夕這邊傾去,幾番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

鳳重夕知道老者想要問什麼,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安頓好鳳瑾,他聲音有些沙啞:“七連夜趕路又受了驚嚇,這會兒已經睡下了,你去安排一間房,夜裏涼,快些。”

老者點點頭:“接到消息便一早就吩咐下去了,有些簡陋,主子不要怪罪才好。”

鳳重夕搖搖頭,臉色蒼白,眉眼間顯露出若有若無的疲憊:“事發突然。”

老者終日守在這山莊,雖不聞京城事物,但最近太子這事傳的沸沸揚揚,就是不去刻意打聽也略有耳聞,心試探道:“可是京城亂了?”

他還未作聲,便看見裏邊跑出來一位婦人,身後還跟著位嬌俏的丫鬟。

婦人麵容有些憔悴,雖才三十出頭的年紀,鬢上已有些灰白,但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安和姑姑。”鳳重夕如今雖貴為王爺,卻仍對婦人敬重有加,在他心中安和的身份早已不再是當年顧淑德皇後的貼身婢女那麼簡單,更像是親人了。

安和一心撲在沉睡的鳳瑾身上,忘了理會鳳重夕,她心翼翼地接過月驚鴻懷裏的鳳瑾,八歲大的鳳瑾看起來比其他同齡孩子上許多,的蘿卜頭倒像個才剛滿五歲的孩子。

雖是如此,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她抱鳳瑾仍有些吃力,一旁的丫鬟想幫她,卻被她躲開,她一寸一寸打量鳳瑾,見她並未受傷才將提起來的那顆心放下。

“王爺,您先處理傷口,安和將主子帶下去了。”她的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疏離,若是不仔細聽根本不易發現。

安和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他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不再占用他們的時間。

見鳳重夕點頭,她才抱著鳳瑾退下。

次日,某孩兒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許是昨晚那場大雨下的酣暢淋漓,老爺過足了癮,今日的太陽出奇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