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如水,夜色如霧
沈蔓是被冷水潑醒的,發絲上滴掉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眨著一對烏俏俏的黑眸,四處張望,從不菲的家具,不難看出自己身處的地方,是某酒店高級總統套房。
見她醒來,一抹高大的身形即刻籠罩過來,一把清冷的聲音劈下,“說,冷東擎在哪兒?”
冷東擎?腦子轟轟作響,意識漸漸回籠,她記得,昨天,是她與未婚夫冷東擎相戀四周年的紀念日,他帶她去珠寶店,選了一枚綠鑽石戒指,還帶她去吃了水果沙拉,然後,他便帶她去了酒店,拿了鑰匙,洗了澡……接下來的事情就模糊了,可是,眼前的男人是誰?並且,冷東擎去了哪兒?
在她思緒遊離間,冷嗖嗖的感覺襲上心頭,垂下眼,借著微淡的燈光,她看清了,抵在她胸口上的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你……”震驚之餘,渾身顫抖著,她無法再吐出一個字。
“你是誰,為什麼弄我來這兒?”她開始想掙紮,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縛,根本不能動彈分毫,想不到,她沈蔓也會有成為案板上魚,任人宰割的一天。
“告訴我們,冷東擎在哪兒?”清冷的聲音繼續重複,語調如地獄上來索命的修羅。
“我……我不……知道。”抖瑟著紅唇吐出,‘哢嚓’,刀子劃破布帛的聲音在空氣中肆意響起。
“你……”
上下起伏的胸線間,刀尖沿著劃破的布料邊緣一點點朝下……
“說,還是不說?”很明顯,如果她不說,刀子會即刻挑開她的……
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答,“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他是你未婚夫,你們整天形影不離,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沈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聲音清淺而平淡,卻又蘊含著無法言喻的威嚴,他們知道她的名,他們是誰?沈蔓尋聲望去,視野裏,暮色黯淡中,年輕的男人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夕陽垂落在地平線上,構成了一幅磅薄而又不失柔和的畫,他臉上戴著一副荼色眼鏡,臉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整個人顯得修挺與高貴。
當他一步一步邁過來時,握著尖刀的男子收了手,輕喚了聲,“六少。”
他揮了揮手,男子恭敬地悄聲退走。
那副荼色眼鏡轉瞬即在眼前,黑糊糊的鏡片上倒映著她白皙皎好的容顏。
“你幹什麼?不要……過來。”她尖聲喊出,然而,在這空曠的房間裏,她與囚犯一般無二,而他便是她的主宰者。
“沈蔓,你很執拗,為情堅貞,值得表揚,隻是,冷東擎那樣的男人,為了他,你連死都不怕,值得麼?”
刀子已不知何時到了他手上,一片又一片地切開了她身上……
她想反抗,又怕他手上的刀子割傷她的肌膚,即便是掙紮,動作也不敢過大,隻能顫抖著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問,“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