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楊墨白尷尬多久，那一頭的徐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由的笑道。
聽到聲音，那邊的人群不由的散開來，正好露出了掩在人後的徐老爺子。
“老趙你的腿？”
笑著越過眾人，來到石桌前的徐老爺子手中的拐杖突然一頓，臉上的笑容不由的一僵，看著趙鐵柱的放下驚訝的問道。
“哈哈哈，沒事，昨天晚上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年從樓上摔下來都沒事，現在一個小磕碰就不行了！”
看到徐老爺子的樣子，趙鐵柱灑脫的笑道，抬起右手拍了拍底下的扶手。
“老婆子這椅子我一直留著，正好輪我坐了，哈哈哈！”
這時終於從人群後擠上前的楊墨白才看清，原來石桌一側的趙鐵柱身下並不是與之配套的石椅，而是一輛顯得頗為破舊的輪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楊墨白總覺得，自己的外公在聽到趙鐵柱回答的那一刻，身形隱隱的越發佝僂了。
“爺爺！”
連忙上前扶住徐老爺子，楊墨白擔憂的輕喊了一聲。
“我沒事！”
抬起右手擺了擺，示意楊墨白不用扶自己之後，徐老爺子這才慢慢的坐到與趙鐵柱相鄰的那張石椅上，一直拿著的龍頭拐杖靠在桌旁。
“唉，歲月是真的不等人啊，蕙蘭也走了快十年了，你家英子也有八年了吧！”
枯槁的手在趙鐵柱的大腿上輕輕的拍了拍，徐老爺子慢慢的感歎道。
“是啊，八年三個月零五天了！”
長歎了一聲，趙鐵柱慢慢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此時就連剛剛還在和他爭論的高老頭都是輕歎一聲，慢慢的坐了下來。
一時間氣氛卻是有些沉悶。
常年呆在協會裏玩耍的都是些退了休上了年紀的老頭了，這兩年已經漸漸少了一些人了，這會不經意間又聊起這種話題，縱使老頭們都看得很開，卻依然有那麼一瞬唏噓。
左看看右瞧瞧，站在徐老爺子身後提著禮物的楊墨白心裏很想打破這份沉寂，但是他畢竟不是唐羽，麵對這種情況，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躊躇了好一會，最終楊墨白還是決定說些什麼，甭管內容是啥，反正別讓老頭們繼續感傷下去就行，他已經隱隱都可以感受到書協的小院裏開始彌漫起一股濃濃的死氣了。
“嗨，說這個幹嘛啊，來來來，你個摳門老頭這是帶什麼來慰問我的麼？”
沒等楊墨白開口，輪椅上的趙鐵柱率先回過神來，右手在大腿上一拍，對著徐老爺子大笑道。
“帶了帶了，都有，就知道你個老匹夫要說我，來，白白，把你爸給我帶的普洱拿出來分了，給每個爺爺送上！”
趙鐵柱這麼一打岔，徐老爺子也回過神來，不由的笑罵道，抬手招呼楊墨白把禮物拿上來。
見狀楊墨白也是長籲了口氣，之前那副樣子，他是真的喜歡不來，太讓人難受了。
“果然還是這麼不靠譜的趙老頭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