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伸出手拉著秦宣的衣角,卻剛一用力,就疼得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秦宣小心額捧起陸爾的手,一臉的心疼。
“安莉,認罪了嗎?”陸爾已經能簡短的說出幾個字。
她睡了幾天,眼前不斷閃過的畫麵,就是詩文臨死前的慘狀,還有安莉那歇斯底裏說要他們將詩文活活打死的惡毒樣子。
秦宣沉默了。
他沒辦法就這樣告訴陸爾,安莉不但沒有認罪,還翻了供,如果短期內沒有找到有利證據的話,她很有可能無罪釋放。
“告訴我,秦宣,她認罪了嗎?”陸爾再次揪住秦宣的手臂。
秦宣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陸爾,一直在用盡的忍住自己的眼淚。
詩文於秦宣,基本上是一個母親一樣的形象。
詩文雖然瘋癲,但是當時在孤兒院,秦宣一直是詩文最好的玩伴,詩文大了秦宣15歲,在秦宣的童年時期,給了他最完整的母愛。
詩文於陸爾,又何嚐不是一個重要的人呢?
在利清清還沒有出現之前,詩文幫著老院長帶大了尚在繈褓之中的陸爾,而且也是詩文在河邊發現了被遺棄的陸爾,這才喊來了老院長將她抱回了孤兒院。
沒有詩文,陸爾很有可能會活活凍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過了許久,秦宣才微微的搖了搖頭。
陸爾一直期待著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
她頹然的躺在床上,眼神裏沒有了半點波瀾。
那個美好的詩文,那個吃了一輩子苦的詩文,那個一直記得她的詩文。
因她而死。
可是害死詩文的凶手卻逍遙法外,陸爾卻隻能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姐,你放心,許總和莫總都還在想辦法,他們一定會做到的。”秦宣安慰著她。
會做到嗎?
陸爾看著那盞吊燈,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
她知道,以許臨和莫安然的能力,就算是沒有證據,他們都能製造證據將安莉送進去。
可是,一旦他們這麼做了,也就是代表著徹底宣告與安家為敵,許臨和莫安然為了幫她,要頂著多大的家族壓力呢?
許臨掛了電話,慢慢的走了進來。
他見著陸爾已經醒了過來,然後輕輕地坐在她的床邊。
“別著急,我一定會幫你的。”許臨摸著她的頭發說道。
許臨已經掌握了安世勳幫安莉串供的證據,隻要那些人不再幫安莉做假證,安莉的謊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雖然,這中間,他也花了很大的功夫。
他的姑姑幾乎是跪在地上求著他饒安莉一馬,甚至是許京易也希望他不要把事情做絕。
他和安莉才是一家人,可是許臨卻要為了一個外人將安莉置於死地,許京易表示不理解。
連許京易都這麼想,就更別說許臨的父親是怎麼軟硬兼施的了。
可是盡管是這樣,許臨還是要還陸爾一個公道。
陸爾是他的女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他許臨就不是許臨了。
“許先生,警察來了。”保姆阿姨在門口對許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