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南疆之地。
秋露晶瑩,草木繽紛,層林盡染,清風輕習,鳥語花香。
一位白衣少女盤腿靜坐於山腰處的一洞府前,吸氣吐納,彙地之精華。許久,她身周微泛清光,而頭頂上方的清光如劍,直指蒼穹。
這種現象出現約有一個時辰,就引來了不少山間精靈:蝴蝶翩翩於少女身周青光之外,麋鹿百鳥靜觀其變,虎豹豺狼屈膝而坐,竟然是一派祥和之氣。
這樣又過了兩個時辰,朝陽爬上了山坡,恰好日光撒在少女身上,原本清光頃刻染上了七彩,甚是好看。
而此時距離少女身在的此處洞府不足五裏的大山深處,一個背著藥簍的布衣少年——夏晨正在密林裏尋覓著藥草。
他背後的藥簍已經裝了各種藥草,足足有半簍,可偏偏還差了一味!
為了這藥,夏晨忙乎了半載時光,如今半載已去,夏晨那得了怪病的爺爺既不見好轉,也不見惡化。。
今日是八月十五,夏晨沒亮就辭別了爺爺,向當日際遇一位白發老者的深山走去。半年前,一位老者告訴了夏晨治療爺爺的藥方。
現在正值中秋清晨,朝陽吐豔,山穀清幽,涼風習習。
夏晨提起十二分精神,一路上隻要是棵植物都不放過,可就是沒發現日光下有煥發七彩的藥草,又怕錯過陰涼處的藥草,於是出門前懷揣了一塊銅鏡,引日光折射,但還是無果。
眼看兩個時辰過去,臨近了中午,夏晨的心也急切起來。
途經一清冽的溪,他便俯身洗了洗臉,飲了幾口溪水之後,靠在一棵大樹下整理身上的東西,忽然覺得眼皮一重。
末了,他正抬頭之際,目光卻是瞥到了幾十丈開外一座山峰的半腰上。
那裏七彩煥發,猶如神光,但是看不清是何事物。
夏晨咽了咽口水,一掃陰霾,興奮之色洋溢於臉上,拔腿就向那山腰跑去。
深山寂靜,秋陽不烈。
夏晨向有異樣的山腰跑去,不料到山腳下時,卻是發現沒路徑可以上山。
來回踱步了以會,他那已經恢複了些許平靜的心,又開始急切起來。
無路徑上山,那就得耽誤了尋藥!耽誤了尋藥,即是耽誤了爺爺的治療!
不行!
夏晨倔強地抬起了頭,心中暗下了決心,誓要在入夜之前上到山腰!如此一來,哪怕上麵發光的事物不是那傳中的“仙劫草”,也還有些時辰供他去別地尋找。
於是夏晨將身後的藥簍係緊了些,又從腰間竹筒裏抽出了一把柴刀,尋了一個不甚陡峭的地方,開始開路上山。
生於山野,長於山野,夏晨對在山中開路可謂輕車熟路,手中的柴刀左劈又砍,進展也不慢。
由於山形不作美,好些地方,夏晨需要迂回曲折開路,等到開到一半路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他額頭上汗如雨下,而且身上的衣服濕得粘肌膚了。
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多一點,夏晨將一株藤蔓劈開後,看到了前方有一處比他和爺爺住的茅草屋麵積還大的石台。
有些激動,夏晨將柴刀插回了腰間的竹筒裏,便一躍而起,跨上了石台。
確定此處就是剛才在下方看到有異樣的地方,隻不過,那七彩之光如今卻是不脛而走,哪裏還有什麼異樣。
“難不成是因為我尋藥心切,一時眼花看錯了?”
夏晨站在石台上環視了身周,心有不甘,他走近山體,發現這地方竟是長滿了茂盛的爬山虎。
眉頭輕蹙,夏晨眼睛直盯爬山虎。
如今中秋,爬山虎葉子不枯反綠,與自然相悖,除非有事物令它得到一種神力而改變了原狀,否則,已定不可能是這般情景。
常聽爺爺講些神話的夏晨,料定這裏有非凡之物,而剛才在山下所見的七彩之光出自此處也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