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很是霸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已經斷了一切生機。若不是司星墨心心念念的,將它仔細的護著。
就是不讓任何人靠近李水墨。他抱著渾身已經僵硬的李水墨,躲在房中,整整七日。
叫人奇怪的是,這七日中,李水墨的身體並未腐爛。也沒有出現屍斑。就像是剛剛失去一般,保留著容貌。
這一發現叫司星墨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叫來安寧。
安寧一番細細的把脈之後,猜測李水墨並不是死了,而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
於是安寧躲在房中,將所有的醫術都給翻了個遍,卻仍然沒有發現這一類的案子。
但是他心中卻可以確定,這就是一種毒素。
於是所有親近的人變得忙碌起來,尤其是李媚柔,他將皇宮的事情,交給自己的心腹,自己在周遊天下,尋找著解毒的法子。
一個月過了,他曾經給司星墨有過許多的方子,本人卻再也沒有露過麵了。
而安寧呢,安寧先是躲在房間中查找方子,隨後便也帶著白羽,出去遊曆江湖。
她四處打聽著這一類病曆,就是希望能夠解了李水墨身上的毒。
若說起原因,這是很簡單。他不忍心看著自己最親愛的哥哥,因為失去親愛的人,而整日魂不守舍的守著一具屍體。
李水墨緊緊的將司星墨抱著,其實司星墨不說,即使男子說的輕描淡寫。他也能夠想象的道。
當時所有人都已經確定自己已經死了,司星墨卻將自己抱在了屋子裏,鎖在裏麵。他瘋狂地驅趕著所有進來的人,他阻止所有要將自己下葬。
他堅信自己有一天還會蘇醒過來。於是多少個夜裏,他夢到自己已經醒過來了,於是驚訝地睜開眼睛,卻在黑暗中看到自己仍然僵硬的身體。
那會是多麼大的絕望,他當時心中到底有多麼失落?
李水墨還記得他剛開始失去爺爺的時候,心中的悲痛,心中的絕望,他甚至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而司星墨呢?他比自己更加悲慘。他守護著自己的屍體,阻止著其他人不讓自己入土為安。
那時他心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念想?李水墨知道。若是將自己真的埋下去了,連證明自己是真的死了。司星墨便再也見不到自己了。
淚水忍不住的滑落,豆大的淚水一滴滴地滴落在手掌心。
司星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說道,“都過去了,不要怕,都過去了。”
李水墨聽到他慢慢的聲音,“當時我們都以為他對你下了狠手,卻沒想到,這隻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它會讓你昏睡一個月,這一個月中,身體特征都呈現出的是死了的跡象。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李水墨心中一寒,身子有些發抖。若是當時司星墨沒有攔著大家,那此時,自己便也不會這麼簡單的便醒來了。
若是真的入土為安,那麼棺材中,自己將會在昏睡中,被活活的悶死。
若是被人火化,那麼未來便不用說了。風鈴但這種折磨人的方法,可真是他見過世間最毒的一種法子。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李水墨此時是真的見識到了。
眼看著夜色漸深,李水墨也有些困意,他就強打著精神,怎麼都不願意睡著。
司星墨輕輕的安撫著她說道,“安心的睡吧,有我在這裏守著。”
李水墨搖了搖頭,她將身子往床裏麵挪了挪,同時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道,“我不怕了,咱們一起睡。”
司星墨微微一愣,便點了點頭,躺了上去。
兩人都躺好後,司星墨便手指一彈,內力竟然將燭火打滅了。
李水墨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同床,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司星墨翻了個身,請將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
李水墨睜著眼睛,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漸漸襲來的困意,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第一個想法便是去看身旁的人。發現司星墨還在沉睡,李水墨編有些心疼。
自己昏睡了一個多月,男子便生生陪在自己身邊一個多月。一個月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她突然便想起了自己剛剛醒來時,兩人的身上都穿著喜袍。
她便在心中想象著,當時的司星墨心中到底有多麼絕望。他一定是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於是便準備了那麼一場沉默的婚禮。他想象著,他將選好的喜服小心翼翼的為自己穿上,又一個人點燃了那一雙紅燭。
整個房間中,分明是兩個人的婚禮,他卻一個人,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