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持續了很久,像是打鬥,又像是在談判。那聲音嗡嗡的在耳朵邊響個不停,饒人的很。
她很想告訴那些人不要再吵了,但長了張嘴,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於是她掙紮啊掙紮,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衝過去後,一陣刺眼的白光過後,眼前變回複了那片透亮。
眼前的視線很模糊,眨了幾次眼睛之後,就變得清晰了。
這個角度很奇怪,平時見到的觸手可及的東西,今日都變得十分遙遠。
李水墨聽到下麵有說話聲,便看了過去,發現下麵竟然站著風鈴與司星墨。
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風鈴夾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這把匕首似乎不是架在司星墨的脖子上,而是直直的插在她的心上。
昏迷前的記憶潮水般湧來,她記得記憶消失後的最後一刻,在自己身後的唯一一個人,便是被自己拉扯著往前走的風鈴。
這份背叛叫她心底發寒。
她長了張嘴,發現說不出來話。便也放棄了,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道,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李水墨現在唯一能動的便也隻有這雙眼睛了,於是她隻能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所以說,你的選擇是什麼?”風鈴手上的匕首緩緩地翻了個個,換個個遲鈍的一麵接觸他的脖頸。
但顯然她並不想這麼結束,手上那匕首硬是又翻了個個兒,這次似乎有意加重了力道,將他的脖子劃出了一個血痕。
司星墨覺得脖子上癢癢的,那正是血流出來的痕跡。
司星墨細細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發現自己雖說因為有個不靠譜的娘心,自小的經曆比一般孩子多上一些,有時候甚至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卻也沒見過誰將刀夾在他脖子上過。
父親曾經多次教導他,無論這人是誰,都不能被人掌握生死命脈。
他腦海中閃現過小小的稚嫩的語氣,“那若是不小心被人知道了呢?”
隨後便又是那熟悉的沉穩聲音,“那便殺了吧。”
那便殺了吧……
司星墨腦海中閃現過這句話,再看向風鈴時候的眼神,便也是在看著死人。
“你家少爺是個聰明人,選擇了一條生路。但卻不是個有情誼的人,把這條死路送給你。”
“從我宣誓的時候起,便已經注定了結局。你不用從中挑撥我們的關係。”風鈴抬眼看了看上麵的李水墨,冷笑著說道,“給你的選擇,已經過去一炷香了,你死,還是她亡?”
“衷心可以,愚忠到頭便是傻了。”司星墨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手上動作還未叫人看得清楚,便用那郎倔暮雪,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
與此同時,那扇麵打開,奇奇在風鈴脖頸上劃出些深可見骨的口子。
可憐這個中心的小丫鬟,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經曆了些什麼,便死在了這件法器下。
風鈴的死還沒叫這件事情結束,她帶來的這些死侍,都是帶著使命來的。不將司星墨的人頭拿下,是不會活著領命回去的。
司星墨與風力不過這段時間的交談周旋,已經積蓄了一些力氣,於是再與這些人開打時,也沒有剛剛來的狼狽。
下麵的打鬥十分激烈,即使沒有風鈴的幹擾,這些人也顯然已經了解了司星墨的路數,也就是說,他還未出手,他們便已經已有人準備好下一步動作,斷了司星墨的後路。
這個身懷絕技的漢字,今日竟然被人封住了一身本領,空有招數與底子,卻一掌都打不出去。
按照娘親的做事準則,那便是打不過便跑。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可惜司星墨還有個寶貝娘子被人掛在上麵呢。
那六人見司星墨雖說被困住了招數,但這一身輕功的本事倒是不錯。
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司星墨也算是個武林高手,時間被他拖得越久,便月有機會找出來幾人的破綻,死的便是他們。
於是有一人竟然急中生智,放棄司星墨,縱身一躍,衝向了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的李水墨。
李水墨正就這一顆心看著下麵的打鬥,見司星墨被困的死死的,但是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心中剛剛鬆了口氣 便見到一個看不到臉的男子竟然直直的飛上來了。
那手中的長刀嚇得她一驚 卻也沒辦法躲避,隻能直直的就這一顆心看著。
這種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覺她十分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