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日的大雨,空氣變得清新許多,就連那日的殺戮,留下來的血腥起來也被這場大雨衝得一幹二淨,變得潔白一片。
李水墨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宴會,她與司星墨手牽手一同出現在宴席上的時候,文武百官幾乎都到了,但是李眉柔卻沒有到。
兩人相視一笑,選了屬於他們自己的位置,安靜落座。
今日的宴會氛圍有些奇怪,有些大臣滿麵笑容,與身邊的人談談笑笑,將視線落在周圍其他人身上,那眼中得逞的笑意十分明顯。
而且偶爾有些人則是滿臉頹廢,似乎這場宴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而他們手中的酒杯,似乎也裝滿了毒藥,等著他們喝下去,便一招斃命。
司星墨與李水墨他們二人,倒是顯得與這場宴會也沒什麼關係了。
桌麵上早已擺放好了瓜果與酒。兩人搖身一變,變成了美食家,在這裏品茗論足,十分愜意,倒是與這些,文武百臣,都顯得格格不入。
李水墨常年生長在深山,對於這些精品的菜肴,倒是沒什麼見地。
但她見司星墨對桌麵上的酒水似乎很有興趣。於是將司星墨都喝了兩杯,她也打算拿起酒杯嚐一嚐。
那就水剛剛送到唇邊。便買一雙好看修長的手攔住了。她微微一愣,她這一愣的功夫,司星墨便將他手上的腳酒杯拿走。
李水墨哭笑,看著司星墨說道,“今日這宴會,按照道理來說,總是要喝一些的。”
司星墨搖搖頭。將那杯水一口飲盡。他那臉上便出現了陶醉般的神情,真到時叫李水墨好生羨慕,但羨慕歸羨慕,這位酒水那注定是一滴也喝不到的。
司星墨陶醉的神情過後,他眯起眼睛對著李水墨說道。
“你也知道今日的場合十分重要,若是你再因為酒後亂性而壞了這個場子,想即使他是你的娘親,恐怕也饒不了你。”
李水墨聽到這話,除了咬咬嘴滿臉委屈之外,也沒什麼後話了。
還記得曾經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她也沒有喝到一口酒,咬牙到底是挺過來了。
但是那日與司星墨喝了一些酒水。卻足足大睡了一整日,而至於醉酒的那段時間究竟做了些什麼,她是全然不知的,但見到司星墨的表情他猜測,當時自己的表現應該比較差強人意。
她才不會傻到去問司星墨自己那些醜事,但是司星墨不說她不去問,也不代表兩人就會忘記了。
李水墨永遠不會忘記那日她醒過來時司星墨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今後若是叫你再碰一滴酒水,我便不姓司。”
司星墨看見她醒來還會忘記那段事。便可以猜測的到,當時的李水墨表現的到底有多麼瘋狂。
兩人的這段小九九還未結束時。李眉柔的出現成功的打破了這段沉默。
陛下駕到所有大臣還是富家公子哥,亦或者是陪同來的妻妾。大家都齊齊的起身行禮,那響亮雄偉的問候聲簡直叫李水墨一驚。
李媚柔是隨著安寧一起進來的。安寧自然是滿臉淡然,就像是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姑娘,但是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個女子內心住著怎樣一個強大的靈魂。
李眉柔隻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同時又是淡淡的一聲“平身”。
她落座之後,這場宴會便算是正式開始了,隨著身後那位老太監的一聲宣告,觥籌交錯聲,此起彼伏。
不知請了哪家的名妓,那嘹亮的歌喉,在這宴會之上分外的清亮,叫人聽著心中自然是舒坦的,但在場的大多數人中均是沒有心思來欣賞這段歌舞會。
但有人卻心中住這些恐懼。昨日一日李眉柔便下手,處死了許多朝臣。若是談論起那日的血流成河,殊不知這種見不到血光的殺戮,才是真正的死神駕到。
帶著這些些忐忑,有些人時不時地從酒杯中看著高高在上的那位皇帝,這件他正義審判案例要說著什麼距離太遠,他們是聽不到的。
但這位女子表現的越是淡然,說明往後的暴風雨便來得更加猛烈。
人們都說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在關鍵時刻選錯位置的人,那他們的性命便是被抓得更緊了。
若這是尋常家的皇宮,家宴定會有許多大臣,帶著自家女兒,為皇帝表現些拿手的才藝,但可惜的是這位陛下天下沒有任何一位兒子,今天有的這位還是剛剛從鄉下被接回來的野丫頭,但自然是沒有哪個大臣有勇氣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陛下。
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各位大臣均是僅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那屁股與座位似乎就分不開了。
不知道是第幾位歌舞表演者了,這些誤導無非是些大同小異,共籌絲竹,看得多了,便覺得還不如在樹下鬥蛐蛐玩的有意思。正在這無聊之際,這時在座下有一位長著白胡子的大臣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