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個冬天就要過去,戰事也到了吃緊的時日。慕莘雪也發現,自己的飯菜中,由最開始的山珍海味,變作了有些粗糙的菜色,但即使這樣,她的夥食,也是最好的。
奶水豐富,孩子自然長得健康,慕莘雪看著安寧的這雙眼睛,望著她漸漸長成自己的模樣。
這一切過的都算完好,除卻心中的那份有心,今日天氣轉暖,慕莘雪帶著安寧出去走走。
安寧尚且隻會爬來爬去,是以帶她出來,便隻能抱在懷中。慕莘雪甚至尚且如若,走一段路,便要由身後的下人來幫趁著抱一會兒。
慕莘雪再接手時,便發現了一絲不尋常,安寧臉色慘白,沒有出門時的那份紅潤了。安寧身子骨弱,慕莘雪猜想可能是因為生產時耗費了太長時間,將她的身子硬生生弄得虛弱,因此一直都是悉心調養著,但從未發生這般境況。
慕莘雪將孩子抱在懷中,對下人說,“去,找絳珠草來!”
這份境況在團子身上也曾經發生過,不過是在團子一周歲時,本以為那寧不會變做這樣,卻沒想到安寧的狀況來得更早一些。
在天涯村時,裏麵能人異士極多,幾人合力才硬生生將團子的症狀給壓製下去,可如今,安寧與自己孤身一人在外,這可如何是好?
慕莘雪蹙眉,為什麼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有這般症狀?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身子骨弱的原因?
回到營帳,安寧安靜的有些可怕,慕莘雪將內力引入安寧的體內,幫她順順脈絡,這樣行於能夠為她拖得久一些。
這荒山野嶺的,又在打仗,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等來那一株救命的絳珠。
慕莘雪掌心開始冒汗,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蕭子墨鎧甲尚且沒有脫下來,便急急趕來。慕莘雪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將安寧給他看說道,“安寧不知道是怎麼了?你快想辦法救救她!”
蕭子墨一向最喜愛安寧,此番見到她這模樣,自然是心疼的。坐下來為她把了脈,蕭子墨沉著眸子,二話不說將手腕劃開一道口子,將血順著嘴角灌進安寧體內。
慕莘雪在一旁看的揪心,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放血放了有一會兒,蕭子墨這才收回手,慕莘雪看了眼安寧,還是沒什麼起色。
“這可怎麼辦?難不成是我的原因?為什麼生下來兩個孩子,都有這麼分怪病。”慕莘雪急的額頭都是虛汗,臉色也張紅。
蕭子墨放了不少的血,臉色有些蒼白,視線悠長的看向安寧,說道,“這個不怪你。”
蕭子墨的血很管用,安寧隻睡了半日,便醒了。
慕莘雪這可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將臉靠著安寧的笑臉,這份真實的舒服的觸感,才終於叫她渾身緊繃著的細胞都放下了。
安寧這小小的虛驚一場牽動了很多人的心,伺候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有人緊緊地注視著,蕭子墨曾發過話,慕莘雪母子倆若是有什麼差池,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
多虧了這番放恨的話,才叫慕莘雪的日字過的順心的很,平時也能偶爾放放輕鬆,自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
司清源帶兵打進來時,慕莘雪還抱著安寧在睡覺。
聞聲慌忙間穿了件衣服,便見衝進來一人。蕭子墨滿身是血,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慕莘雪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去抱孩子,卻快不過蕭子墨的手。
“跟我走!”蕭子墨一手抓著孩子,一手牽著慕莘雪。慕莘雪一心想著孩子,自然會乖乖跟在蕭子墨身後。
司清源偷襲成功,前呼後應,很快便占據了這份據點,慕莘雪心中對司清源的思念早已瘋狂蔓延,但此時孩子還在蕭子墨手中,便也隻能認同尋找契機。
此時已經是初春,冰雪雖然消融,但仍未化的完全,慕莘雪被蕭子墨抓著走在後麵,便一腳不穩,摔倒在地上。
蕭子墨感覺到她的異常,彎腰正準備將她扶起,卻被一柄泛著血光的銀刀逼的後退幾步,但左手依舊緊緊抱著孩子不不肯放手。
慕莘雪被人扶起來,看清楚司清源的麵容後,她哭著說道,“清源,他懷裏的,是咱們的孩子。”
司清源一愣,隻來得及看清楚一眼,便見蕭子墨已經抱著孩子跳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