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萬般的信念,慕莘雪才終於下定決心推開門,屋子裏沒人。慕莘雪見此,終於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見他不在竟然覺得鬆了口氣。
慕莘雪轉身走開,卻在院子中遇到了司清源。他還是那日的蟒紋黑袍,隻是臉色依舊慘白。慕莘雪見到這人,便愣在原地。
沒想到剛剛才鬆了口氣,現在竟然轉身便遇上。
“你來找我?”司清源即使身子虛弱,但仍舊是一臉的談笑風生,輕鬆模樣。
“恩。”慕莘雪不知為何,如今麵對這個男人,竟然像個小媳婦兒,扭捏無比。
司清源見她應答,便裂開嘴笑了個滿懷。
慕莘雪不習慣兩人這般的相處模式,於是咬緊牙關,叫自己放鬆下來,這才打眼看著司清源,問道:“這紫竹林凶險無比,你進來做什麼?”
司清源笑了笑,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慕莘雪,調笑著說道:“我妻子那日走進了這紫竹林,遲遲未歸,我自然是要舍命進來的。”
慕莘雪聽聞這話,心中終究是忍不住一緊。她能想象得到,這個男人會怎樣一次又一次的咬牙要闖進來,但每次都是沒有結果,或者是失敗而歸。
慕莘雪想到那日見到他最終闖進來時,那日 狼狽模樣,直接便跌倒在院子裏。慕莘雪心中一暖,再看著司清源時,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怨恨。
每個人生長的環境不同,司清源自小便生長在帝王家,從小便受夠了陰謀與權勢,那日他的做法,便情有可原。
就像是這生長在官宦人家的小姐們,自記事起,便開始了他們的陰謀論,整日想著嫁給哪位高官厚祿的公子哥。
慕莘雪歎了口氣,說道:“你怎麼這麼傻。”
司清源見慕莘雪這般模樣,心中便清楚,慕莘雪這是原諒自己了。心中歡喜無比,麵上卻沒什麼大的表現,隻是那雙看著慕莘雪的眸子,滿滿的都是深情。
司清源的傷勢好的很快。忠叔每日都與他把脈,隔幾日,便有新的藥方。慕莘雪看著這幾人,心中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
慕莘雪這日在屋頂,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林子,手中磨砂著自己的那枚,心中落滿心事,終究將它放在唇邊,生澀的技法,吹奏起這竹笛來。
蕭子墨幾人本是在那屋子中,看著忠叔為司清源治療內傷,卻突然聽到慕莘雪吹奏的生澀的竹笛。
心中想到了什麼,便轉身出了這小屋子,一個起身,便落到了慕莘雪身旁,坐在她旁邊,拿起了剛剛摘下的竹葉,變這般與慕莘雪的竹笛聲合奏了起來。
說是合奏,實際上是在帶著慕莘雪。慕莘雪生硬的動作與聲音,在蕭子墨的引領下,終於漸漸的變得熟練起來。
一曲終了,慕莘雪滿臉歡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紫竹笛,這是她第一次吹奏的這般好,也是她學會的第一首曲子。
“進步很快。”蕭子墨看著慕莘雪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笛,輕笑著說道。
慕莘雪確是沉默不語。
蕭子墨便也眼光直直的望著這紫竹林,兩人都沉默,這耳邊便充斥著這紫竹林合奏出來的樂曲聲音。
慕莘雪靜靜地聽著。良久便聽到蕭子墨說道:“你知道這紫竹,為何具有魅惑人心的功效?”
慕莘雪搖了搖頭,蕭子墨便繼續說道:“這紫竹,是南疆祖先費盡心血,才培養出來的植株,目的便是保護南疆子民。”
慕莘雪看著這紫竹在風中搖曳,聽著這紫竹聲,聽著蕭子墨的話語。
“南疆本就血脈神奇,又極擅長養蠱之術,前來尋找之人,更是絡繹不絕。有了那紫竹林,便為南疆之人擋下了很多來客,通常都是失望而歸。南疆人也終於過上了自己的日子。安定平和,也是在那些年中,南疆開始發展壯大。”
慕莘雪靜靜聽著,她知道,蕭子墨所說的,不隻是這紫竹林的來曆,更是那南疆的曆史與過去。
“但是有一日,有人在紫竹林的邊緣處,見到了一錦衣華服之人,那人昏倒在地,意識昏迷。生命即將耗盡。他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闖進來的人。”
蕭子墨頓了頓,繼續說道:“父皇想了想,這人還活著,他便不能放任不管,於是將他帶回皇宮,命人將他救起。那人命大,很快便恢複。父皇才知道,這人拚了命的闖進來這紫竹林,是為了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