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的傷勢,在容洛與阿九的照顧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半月的光景,慕莘雪一直都是躲在這裏,過著安靜舒適的日子,但是現實告訴她,現在還不是過這些日子的時候。
若是沒記錯的話,慕莘雪被容洛帶回來神醫穀之前,正是大梁與炎陽交戰的時候,現在過去了這麼久,不知道戰事現在是如何。外麵的世界,又是怎樣一番情況。
於是,這夜,慕莘雪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深夜時,默默起身,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打算連夜離開。
這神醫穀的地形,這幾日慕莘雪已經默默地記記在了心上。想要走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慕莘雪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眼看著就要走出去這神醫穀,卻見到在遠處,漆黑的地方,正背手站立著一人。
從身形上麵看來,應當是個男子。慕莘雪在看你清楚這人的模樣時,堪堪止住步子。甚至是轉移開視線,不敢與他直視。
若是容洛在這大半個月裏對她不好,她大可以現在直接喊打喊殺的衝過去。但是相反的,容洛對她非常好,甚至是好的有些奇怪。慕莘雪甚至是離開的理由都沒有,更別說是直接殺過去了。
“要走,不叫上我,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容洛見她低垂著頭,於是便笑著說道。
“啊?”慕莘雪聽到這話,著實是驚訝的望著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帶你走?”
“對啊,將你帶回來,就是為了讓你安心養傷,現在你傷好了,可不能自己跑了。”
慕莘雪聽得真是稀裏糊塗的,正想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便見那容洛已經動了身,說道:“再不快走,等那阿九丫頭醒了,咱們一個都走不了。”
慕莘雪聽他提及阿九,便一個激靈。緊緊跟隨著容洛的身影,向遠處運起輕功,飛速趕去。說起阿九,慕莘雪心中就一個字:怕。
這丫頭,功夫雖說不高,但是著實是有一番賴人的本事,這段日子裏,她可是見識過的。
慕莘雪隻是猜想著,自己在神醫穀的庇護下,外麵應當是戰事不斷,但是著實沒想到,這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外麵的天下,著實是變了天。
說是炎陽與大梁之間的戰爭,實際上已經是整個大路上,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了。慕莘雪與容洛此時已經易容成普通兄妹模樣,在一間茶館裏聽著說書人說現在外麵的狀況。
素手執起一杯清茶,歎了口氣。慕莘雪這大病一場,外麵可以說是天下三分。最終花落誰家,還是要看這戰事中,最後贏得是誰。
這長大陸上的戰爭,慕莘雪真的是無力再訴說些什麼。無論這天下怎樣一個亂世,慕莘雪最擔憂的,還是蕭子墨的蠱毒。
她不知道蕭子墨如今身在何處,是死是活,她隻知道,時間已經變得緊迫,要盡快將解藥找出來,將它交到蕭子墨的手上。
慕莘雪腦海中迅速閃現著無限種可能,最快的一種方法,也是最安全的一種方法,便是那夜祺然手中的那份解藥。
慕莘雪咬緊牙關,看著對麵的容洛,說道:“我要去找他。”
容洛挑眉,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視線確是看著慕莘雪的:“誰?”
慕莘雪並未出聲,而是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容洛的漆黑深邃的眸子,從他眼中,看著一臉決絕的自己,漂亮的雙唇一開一合,緩緩吐露出來三字:“夜祺然。”
容洛驚訝,杯盞順著手指滑落,落在地上,發出:“頂。”的聲響,在這嘈雜的茶館中,卻並未引起任何的注意。
竟是在他心中,引起了一大片的漣漪。
夜裏,繁星滿天,卻依舊是帶著一份硬朗的風。穿的厚重的北漠士兵,低垂著頭,迎著風,終於走進了室內,舒了一口氣,確是腳下不敢停歇,與那門口的守衛小聲說了些什麼,那守衛又垂著頭,走進去,隨後走出來的時候,對著那人點了點頭,說了一口叫人聽不懂的話。
隨後那人便走了進去。步伐帶著北漠人特有的沉穩與大步,很快便見到了那坐在桌案前麵的人。
仔細一看,那人正是北漠世子,夜祺然。
“東西呢?”夜祺然竟然說了一口流利的 漢語。那下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低垂著頭,將手裏的一張信函程給了夜祺然。
夜祺然伸手接過,隨後簡單的看了看外麵的信封,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變又將信封拆開,裏麵是一張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