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都沒上前,直到慕莘雪滿臉堆笑的走回來,對著容洛伸出了手。
容洛挑了挑眉,說道:“莘雪姑娘這是何意?”
“銀子呀,五兩銀子。”慕莘雪對於容洛的明知故問,心中有些不滿。
容洛滿臉黑線,說道:“在下哪有什麼銀子……”
“容兄乃是唐唐神醫穀的穀主,隨意一枚草藥拿出來,哪個不是價值千金?在這裏裝窮,倒是叫人心寒了。”一向寡言的蕭子墨,這時候倒是嘴巴激靈的很。
慕莘雪聽得這話,嘴角抽搐了幾下。人家可是唐唐神醫穀的穀主,子墨這麼說話,就不怕得罪了人家,隨便一個什麼化屍粉,就將他變成一灘血水。
慕莘雪現在想起來那十二具屍體,就覺得後背發涼。
但這話,似乎起了什麼效果。隻見容洛在身上翻翻找找,竟然真的找出來一枚草藥,遞給了慕莘雪。
慕莘雪看著這根醜陋無比的草藥,說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我要的是銀子。”
一旁的蕭子棠倒是忍不住開了口:“這可是誅心草,名貴著呢,莘雪姑娘可是收好了,她的價值,能賣下一棟豪宅。”
聽了蕭子棠這話,慕莘雪再看著這草藥的眼神都變了,這麼好的寶貝,她可得好好收著,給了那農夫,豈不是賠了?
但那五兩銀子,還是要給的,於是慕莘雪又將眼神轉向了那蕭子棠。蕭子棠見慕莘雪那眼神,覺得身上打了個激靈,乖乖從懷中取出來一枚銀子,但麵值確是二十兩,慕莘雪抽搐了嘴角,果然跟著她出來的都是大佬,要個五兩銀子都這麼困難。
轉身走向那農夫,將那好不容易找出來的二十兩銀子交給農夫。農夫常年生活在山裏,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麵值的銀兩?
雙手一抖,差點將那銀子落在地上。慕莘雪伸手接住,說道:“大爺您可得收好了,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姑娘,這……這……小的可沒什麼銀子找給你……”農夫一臉苦相。
“大爺您就收著吧,不用找了。您這個馬……額……驢車,可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慕莘雪滿臉堆笑。
大爺感恩戴德的走了,慕莘雪拉著那瘦弱的驢車,走來大部隊中。人人見了這車子,都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莘雪姑娘買下這東西做什麼?”容洛賠了一隻草藥,心中自然是在滴血,疑惑問道。
“裝東西,容大哥是主子,不用拿些什麼,可後麵那些兄弟可都是拿著這包袱走了一路了。”慕莘雪這話說出來,場麵變得沉默。
這話真可謂是絕無僅有。這些人平日裏都是見不得光的死侍,能沒誰那他們當做兄弟,慕莘雪這簡單的一句話,可真是將人聽得心中一柔。
將包袱都放在驢車上,慕莘雪幹脆也坐了上來,驢子速度不快,一行人的速度倒也慢了下來。慕莘雪從來不講什麼架子,靠在那車上一臉享受。
剛剛那馬,可是將她顛簸的腰酸背痛。現在能躺著,心中自然是舒服無比,一手拿著那農夫要賣的果子,用衣服擦了擦,塞進嘴裏,這山裏的果子果然甜的很。
慕莘雪一連又用衣服擦了幾個,正要放進嘴裏,卻見到馬上那三人的注視。見到慕莘雪的注視,蕭子棠與容洛飛快的別過臉,一陣心虛。
倒是那蕭子墨一臉笑意的注視著這個姑娘。對於慕莘雪,他從來不覺得丟人,總是默默笑著。
慕莘雪心中一暖,將一枚果子拋給他,說道:“子墨也嚐嚐。”
蕭子墨一手接過,看也不看,便放進嘴裏,說道:“香。”
慕莘雪笑了笑,說道:“還是子墨識貨。”
說著邊將一籃子的果子直接拋給了後麵走路的兄弟們,說道:“兄弟們也嚐嚐。”
最前麵的那人伸手接過,但卻並不吃,而是拿在手中,慕莘雪見了,心中明了,便說道:“岑風澈不在,我作為他的義妹,便是你們暫時的主子,我叫你們吃,你們便給我吃!”
這話說的極具威嚴,那死侍看著自己手中的一籃子果子,還是有些猶豫。
“誰不吃,便給我回到你們的大梁去,我這不需要不聽話的人。”慕莘雪將頭一轉,狠狠說道。
那人手一抖,終究是猶豫著拿了一枚果子,將那籃子傳給了身邊人。慕莘雪見這話終於有了效果,笑著說道:“這才對嘛,快吃快吃,這果子可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