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不能無人,岑風澈便從手下選取了一個心腹,代替慕莘雪去蒼涼任職。這事他自然是樂意去做的。
蒼涼雖說遠離大梁都城,但卻是糧食的重要城鎮,這一次蒼涼之旅,實際上也是凶險無比。至於岑風澈,則是需要留在大梁,一來為了掩人耳目,而來前一次的北漠戰爭,岑風澈大出風頭,手上的事情已經脫不開身。
慕莘雪四人從那豪華的車隊中抽身離開,即刻便找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低調車隊,這隊人馬,偽裝成為普通商隊的模樣。
四人換好普通衣物,直到坐在馬車中,才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蕭子墨早已經醒過來。慕莘雪不知道蕭子墨與那容洛究竟是什麼關係。
但見他醒來時,見到容洛模樣,那雙平靜如水的幹淨眼眸,終於有了一份波瀾,慕莘雪知道,那是驚訝:“容洛?你怎麼在這?”
蕭子墨也許是許久沒說話的原因,此時說出來的聲音竟然有些嘶啞。
容洛隻是將他半起來的身子推下,安撫道:“說來話長,君兄還是先休息好。”
將記憶回籠,慕莘雪看著現在自己身旁臉色與精神已經明顯恢複不少的蕭子墨,心中終於穩定下來。
蕭子墨還是如往常那般安靜,慕莘雪能夠感覺得到,蕭子墨對自己有明顯的冷淡態度。但這態度,不是因為與自己有什麼隔閡,而是因為身邊的 這個容洛。
慕莘雪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與過往,將馬車簾子掀開一點,發現馬車已經走在樹林裏,將簾子放下時,心中已經是一片疑惑:“容大哥,你說那南疆古城都已經失蹤這麼多年了,真的肯能找到麼?”
容洛看了看蕭子墨,說道:“碰碰運氣也是好的,君傾落的性命,都堵在這一次了。”
慕莘雪注意到,說道這些關於他性命的事情,蕭子墨甚至是連眉毛都沒有蹙一下,慕莘雪不知道,蕭子墨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心境,連自己的性命,都絲毫不在意。
馬車還在顛簸著,空氣很清新,應該還是在樹林中,沒有走出去。這幾日慕莘雪四處奔波籌備,幾夜沒合眼睡個好覺,終於靠著馬車的邊緣處,睡下了。
慕莘雪是被說話聲吵醒的,她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聽出來,這說話人的聲音正是蕭子墨:“無論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隻要你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
“君兄怎麼這麼篤定,我就一定會傷害她?”
“容洛,你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
“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她的血可以延緩你體內的毒性麼?”容洛這話,帶著一份意味不明的威脅,慕莘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說出這話時,他究竟是怎樣一副嘴臉。
慕莘雪動了動眼睛,還是沒將它睜開,是人心中就有好奇,她很想知道,兩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什麼態度。
但叫她失望了,從那句話結束後,蕭子墨就再沒有說話,可能是在思考,也可能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慕莘雪見兩人都不說話,正打算睜開眼睛時,這馬車突然一陣抖動,慕莘雪沒有準備,姿勢也不容她選擇,就這麼直直的要飛出去,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時胳膊被一隻手抓住,慕莘雪衝出去的動作頓住,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就撞在了一人堅硬的胸膛上。
慕莘雪睜開眼睛,見是蕭子墨。兩人四目相對,還沒有停留多久,這馬車就又是一陣大的響動。
慕莘雪今日實在是糊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聽得一旁容洛突然一聲:“不好。”
蕭子墨便摟著慕莘雪的腰肢,從那簾子處直直飛了出去。
慕莘雪回頭看去,見馬車已經不知道幾個翻落,落在地上不成模樣,那馬兒,也隻是掙紮著幾下,便再也不動彈了。
慕莘雪將心思收回,這才發現,自己正與蕭子墨站在一起,一同的還有蕭子棠,容洛兩人。原本隻是普通的商隊人,如今都一個個站的筆直,將四人圍在中間。
風兒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一時間,殺氣彌漫,這青翠的樹林中,今日恐怕要化作那修羅的墳場,叫人心生畏懼。
短短一個分心的時間,四麵八方便從天而降許多蒙麵黑衣人,慕莘雪見這些人手中執著利器,將這一眾人包圍在其間。
沒有任何的言語,兩方人馬,直接揮刀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