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不插話,隻靜靜站在他麵前凝望著他,等著他給的答複。
夜色更弄,蟲兒在此刻都停止了鳴叫,似乎也在等待著蕭子棠接下來的話,一陣風吹過,慕莘雪與蕭子棠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寸。
發絲輕輕揚起,刮在慕莘雪臉上癢癢的,十分不客氣的,抬手將他那發絲拍走,風兒又吹過,又吹在臉上,慕莘雪再拍。
不知是拍疼了他的發,還是不忍心再叫她摧殘這秀氣的發,蕭子棠嘴角抽搐著向後退了兩步,隨後開口說道:“子墨是神兵山莊的養子。”
靜。
慕莘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道:“養子?”
“恩,我記得那年下了很大的血,大雪封山,神兵山莊許久未來人,那年他卻突然出現在山莊中,手上還牽著個孩子。”
蕭子棠似乎在回憶那年的經過,眼中滿滿的懷念,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那孩子就是他。為了避嫌,老莊主為他起名叫蕭子墨,帶他來的人,也一起住在山莊,隻是不過兩月就死了。老莊主什麼都不肯說,帶著這份秘密,入了土。”
慕莘雪歎了口氣,本以為在這神兵山莊終於找到了他身世的秘密,但沒想到蕭子墨隻是神兵山莊的養子。
見慕莘雪這般失落,蕭子棠也有些動容,問道:“他怎麼了?”
慕莘雪沒將他身中蠱毒的事情說出來,隻是簡單說道:“他失蹤了,我很擔心他。”又想到什麼,問道:“那莊主近來可曾得到過他的消息?”
“未曾。子墨離開山莊後,就再也沒回來過。”蕭子棠搖了搖頭。
與蕭子棠分開後,慕莘雪一人回到屋子。失魂落魄之際,腳下猜到什麼東西。將它拿在手上,是一個被仔細包裹著的藥包。
慕莘雪將它放在鼻端聞了聞,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這岑朱今晚是下了狠心思,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白日慕莘雪正與司清源在院落中下棋。這種風趣嫻雅之事,她自然是不會的。司清源簡單為她簡單講解了下規則,兩人便開始博弈。
“不玩了,不玩了!”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慕莘雪隻覺得一陣頭疼,下了這麼多句,硬是沒贏過一子半子。這圍棋,她可是玩不得。
“嗬嗬。”司清源見慕莘雪這憋屈死的模樣,硬是不給麵子笑了出來。慕莘雪嘟著嘴,這司清源,她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這時司清源看向遠處,慕莘雪也隨著望過去,原來是容洛三人,正緩緩走來。
巧的正是這三人中正有那岑朱。慕莘雪見了岑朱,眸子裏一抹精光閃現,隨後消失不見,等三人走到了,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神情。
慕莘雪整理了自己衣襟,倒是這天絲衣的料子格外絲滑,沒有什麼褶皺可以撫平的。慕莘雪也就做做樣子,隨後串到岑風澈與岑朱中間,一手拍著一人肩膀,笑著說道:“難得今日人這麼齊全。”
“莘雪姑娘,今日來是為了告訴姑娘,必須要啟程了。”容洛眼角帶著份神思不明,慕莘雪見了,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便問道:“啟程?”
“郡主出來民間太久,不能再耽擱了,皇帝下令,立即將郡主帶回去。”容洛如實說道。
慕莘雪點了點頭,說道:“那什麼時候走?”反正昨晚已經知道了蕭子墨與神兵山莊的關係,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那麼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
“下午。”容洛想了想說道:“啟程還需要準備些東西。”
慕莘雪點了點頭,快一點正合了她的意。
慕莘雪從下人處打聽到蕭子棠去處,既然要離開了,與這人道別一下也是應該的。左轉右轉,被人帶到蕭子棠書房。
蕭子棠書房旁人是入不得,下人將慕莘雪帶到門口,就彎腰退下去。慕莘雪想了想,推門而入。
蕭子棠正背手背對著她站在一處,看著牆上的一幅畫。慕莘雪舉步走入,那畫,畫的正是一個風雪漂泊的風景。
畫上共有四人,慕莘雪想著昨日她與自己說過的關於蕭子墨的身世,暗道這應當就是那場景了。
走近了,發現將蕭子墨送上山的那人,與他長的並不像,應該不是他父親或是親人,更像是侍衛或者師傅。
蕭蕭子棠並沒有轉身,而是對慕莘雪說道:“這就是那日他初來山莊時,小小年紀,性子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