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你走以後,我走過無數條路,走進過無數間咖啡廳,品嚐過無數種咖啡。但我再也無法找回記憶中的咖啡味,那個留有你獨特味道的咖啡杯。
——暖暖
暖暖是我的初中同學,在學校旁邊的一間咖啡店打兼職,也是那唯一的員工。那時的她16歲,正值豆蔻年華。方華是咖啡店的老板,比暖暖大10歲,經營咖啡店已經8年了。方華的咖啡店裏總是聚集著許多漂亮的女顧客,她們會點一杯咖啡,坐上一,隻為多看方華一眼。但是方華總是以要製作咖啡為理由,拒絕和她們交流。久而久之,店裏的女顧客就少了。其實除了暖暖以外,方華對誰都很冷。他似乎格外愛護這個戴著橢圓形黑框眼鏡的蘑菇頭女生,每下班都會為她準備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直到有一,一位年輕女性打破了咖啡店的寧靜。暖暖依稀記得那,那位年輕女性身穿一襲銀色的吊帶裙,腳踩著10厘米高的紅色高跟鞋,波浪卷長發配上紅唇,顯得格外豔麗。
“請問,你們老板是叫方華嗎?”年輕女性摘下墨鏡,看著暖暖。
暖暖回答:“嗯。”
年輕女性:“我找一下他,請問他在哪裏?”
“你先等一下,我去叫老板過來。”
暖暖:“方哥,有人找你。”
方華站在咖啡吧台內側,專注地搖晃著拉花杯,拉出大麵積的奶泡:“告訴她,我沒空。”
“嗯!”
暖暖走了過去,:“老板他沒空。”
這下,這位年輕女性按捺不住了,放下輕輕晃著的腳尖,站了起來,直接走到咖啡吧台前:“方華,是我,你為什麼不想見我?昨的短信你收到了嗎?”
“我知道。”方華依舊低著頭,用一根牙簽快速向四周劃開巧克力醬,“你走吧。”
年輕女性:“我隻是來看看你,能不能給我幾分鍾話的時間。”
“該的,我都聽了,你走吧。”方華放下拉花杯,想要離開。
“方華,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錢。”年輕女性拉住方華的手,“方阿姨”
“你夠了。”方華打斷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店。過了許久,愣在那裏的年輕女性才尷尬地離去。
直到那晚上,方華才一身酒氣地回來店裏,手裏還拿著一半瓶酒。暖暖放下擦桌布,把方華扶到了椅子上,那是暖暖第一次看到方華喝酒。
“暖暖,你今早點下班吧。”方華放下酒瓶,捂住臉,表情極其痛苦,“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先給你。”方華隨手拿出錢給暖暖。
“方哥,現在咖啡店不是資金緊張嗎?我不能要。”
“工資還是得給的,你拿著先回去吧。”
暖暖點點頭,走了回去,但第二過來的時候,咖啡店門沒開,暖暖撥打了方華的電話,電話無人接聽。暖暖第三過來的時候,店門依舊沒開,方華電話依舊無人接聽。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個月,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店門終於開了,依舊是一間咖啡廳,但店主不再是方華。暖暖問過新來的店主,但新來的店主隻方華賣給他時很匆忙,價格也非常低,好像有急用。除此之外,方華就沒再透露過自己的任何動向。暖暖依舊每都去那間咖啡店,她期望能遇到方華,可是沒有,再也沒有,就像消失了一樣。
就這樣兩年過去了,暖暖考上了大學,她第一時間給方華發了短信,但依舊沒得到任何回複。上大學以後的暖暖,蓄起了一頭長發,空氣劉海浮在大大的眼睛上,顯得更外漂亮。大學期間,有很多男生向暖暖表白,但都被暖暖以不合適給婉拒了。原因很簡單,她一直忘不了他。
一晃就到了大四,身邊的朋友都談起了戀愛,唯獨她堅持孤身一人。大四的某一,暖暖收到了一張宣傳單,學校旁邊開了一間大叔咖啡店,那裏推出的以“愛之戀”命名的咖啡吸引了暖暖的注意:會是他嗎?暖暖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來到了咖啡店,一走進來,暖暖就被咖啡店裏熟悉的裝扮給吸引了。
“姐,請問你是要點咖啡嗎?請到前台”服務員指引著。
暖暖排在隊後,慢慢向前移步,忽然看到前麵牆上有一個用相片弄成的心形圖案。為了看清,暖暖特意靠了上去,剛好看到愛心中間是他和她的相片,那時的她頂著蘑菇頭,咧著嘴笑,而他一隻手輕輕垂下,另一隻手摸著暖暖的蘑菇頭。
“姐,你要點什麼?姐”
暖暖回過神:“來一杯愛之戀,能不能叫你們老板送過來。”
“好,請你回座位稍等一下。”
暖暖坐回了座位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你終於來了。”方華放下咖啡杯。
暖暖低著頭強忍住眼淚,啜了一口,頓時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滴到了咖啡裏。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久才來找你。”方華蹲下來抱住了暖暖。
暖暖把頭縮到方華懷抱裏,用力地敲打著方華的背。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等待,對於這個等待了將近6年的女生來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