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鳳煞聽到那蟬鳴聲就覺得心情那是相當,相當的煩躁不安啊。
所以,由於自己的日子不那麼好過,她就想著,一定要去找個人跟自己一起無聊才行。
故而,她去了禦書房。
不過,禦書房裏涼快,而且正在伏案批閱奏章的莫邪大大認真起來的樣子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鳳煞就忍下了惡作劇的心思。將自己帶來的,那有顏色的話本子拿出來翻看著。
看著看著,發現在大夏天裏看這種有顏色的書,那就是找虐,這種時候,靜下心來才是最好的嘛。
她想法了書,走到了另外一邊的案幾前,拿了隻毛筆在那裏練書法。
別人筆走龍蛇,她也是筆走龍蛇,隻不過,她寫出來的,就是鬼畫符也就是了。
“不寫了,不寫了,煩死幾個人了。為什麼總是寫不好呢?”
她將手中的毛筆一扔,墨汁飛濺了起來,差點點就將她身上的衣服給弄髒了。
莫邪是早就知道她來了的啊。她不主動的去煩他,他就在那裏僵著,也不表個態。
現在看見她實在是已經無趣到了極點了,所以勾了勾手:“好了,煞兒,這樣無聊,你過來,我給你講個笑話給你聽。”
鳳煞一邊走,一邊笑嘻嘻的問道:“喲,邪是打算通過給我講笑話來給我降溫?”
“哦?”莫邪邪魅的眼一挑,已經張開了雙臂,等著美人入懷。
這麼熱的天,就算放了冰塊,還是熱啊。鳳煞居然不嫌棄,還真的依偎進了莫邪的懷裏,嬌軟嬌軟的說道:“以為你講的肯定是冷笑話啊。”
“怎麼,你對為夫這麼沒有信心,覺得為夫講的笑話一定不好笑?”
他現在喜歡用為夫這個詞。比我更親切,而且,每每這樣說一句,就像是能夠時時刻刻炫耀自己現在和煞兒之間的關係一樣。
“為妻覺得,你講的笑話,肯定會很冷。”
比方說,可能會帶著一些血腥暗黑的味道。
反正,鳳煞可是不太敢相信的莫邪能夠講出一個什麼清新脫俗的笑話來的。
“皇上,大將軍風子鳴求見。”
太監來報。
在聽到風子鳴這三個字的時候,鳳煞顯然是一愣,然後從莫邪的身上下來了。她甚至惶恐得想要現在馬上離開。
但是,她的腳才剛剛抬起,就聽見莫邪的聲音響起:“煞兒,你該不會打算這一輩子都不去麵對吧。”
鳳殊死了。這是事實。她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風子鳴那個時候看她的眼神。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在躲著風子鳴。
是了,那個時候她,完全是個懦夫。完全是一個不敢去麵對的懦夫。
但是,難道真的躲避一輩子嗎?
該去麵對的,始終都是需要麵對的。
“不,我不走。”
她重新坐在了原本位置上,隻是,此時此刻,看起來比剛剛要顯得規矩多了。
“去傳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風子鳴走了進來。換上了青衫儒服,看起來像是魏晉時期的名人雅士,而不是像一個將軍。前些日子,他落拓的模樣,仿佛已經盡數的收了起來。
“陛下,微臣想辭官。”
禦書房內,莫邪將批閱好的公文放在了一旁:“你確定?”
風子鳴從一屆貧民,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如今的位置,已經是極為不易的了。而且,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封侯拜相,也都是可能的。他卻選擇了在這個時候辭官,估計有很多人看不懂吧。
鳳煞坐在一旁的位置,一直低著頭,沒有太敢去看風子鳴。
她是知道風子鳴深愛著鳳殊的。可鳳殊卻是因為她的緣故而死。
她怕看見風子鳴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是,微臣已經想好了。我說過會帶著殊兒去遊曆名山大川的,她很想去看看塞北的雪。我現在一路往北走,等到塞北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是冬天了。”
鳳煞在聽到這個話的時候,偷偷的抬起了頭來。但是,他並沒有看見風子鳴充滿恨意的眼睛。他隻是充滿了一種向往。
將鳳殊的理想,變成了自己的理想。
他隨身都帶著鳳殊留下來的劍,就像她還活著一樣。就像她還時時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準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朝中的大門,卻永遠為你敞開。大將軍王的位置,隻要你回來,就依舊是你的。”
莫邪是很看中風子鳴領兵的才能的。若是他願意一直留下來,也是很不錯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強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