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妖孽得不像話的帝王，手段也是極為血腥的。
“你們娘娘有沒有背著朕做什麼？”
他問得漫不經心，而且很是隨意。
但是，這一句話，可是將小春嚇得不清。
“回稟皇上，娘娘對您情比金堅，沒有背著您做什麼啊？”
看著戰戰兢兢的小丫鬟，莫邪便覺得無趣得很。她剛剛問那樣的一個問題，又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要知道，鳳煞有沒有背著他給自己準備驚喜。結果這個小宮女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還真是……
“下去吧！”
莫邪揮了揮手，眼底是一股濃烈的，不耐煩的眼神。
宮燈晃了兩下。
有人從正門走了進來。
仙得比仙更仙的夜九歌出現在了皇後殿裏。
原本正打算就寢的莫邪頓時失去了睡意：“國師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陰邪冷厲的聲音，連表麵上佯裝的客氣都沒有。
他們現在早就已經是敵對雙方了。
誰也不再需要更多的偽裝。
“本尊可相助你得到整片大陸的江山。”
夜九歌昆山碎玉般的聲音顯得的格外的冷靜，也是十分的淡然。
“然後，讓朕對煞兒放手？”莫邪的目光充滿了譏誚：“就憑你提議用煞兒來做交易，你就配不上煞兒。”
“莫邪，你有的是時間思考本尊剛剛給你的提議，不必急著回答本尊。江山天下和煞，你隻能夠選擇一個。”
他以神姿態宣布著這個事情。仿佛，這個天下，唯有他才能夠成為主宰。
“夜九歌，你做得最聰明的事情，就是讓煞兒和你成了同命體。”
夜九歌涼了聲音：“莫邪，你不適合煞。”
莫邪冷笑：“難道你適合？”
夜九歌卻說：“你明明知道自己會麵對什麼，卻將煞拖下水，難道又是真的為她好？”
莫邪的眼神，在此刻卻是不由得閃躲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是一種了悟：“隻要朕功體大成，所有的危險都不會出現。可就算是朕要永遠墜入黑暗，那煞兒也該陪著朕一起。”
夜九歌搖了搖頭：“你若想通了，便讓人到靈虛宮來找本尊。本尊會將替你解除後顧之憂。”
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
皇後殿裏開著窗。冬日的夜晚，天空依舊懸掛一輪明月。本該是極好的景致，卻沒有心思去欣賞。
莫邪先是有點哀傷，但是轉瞬就將那哀傷的情緒收了起來。詭譎雙眸，在刹那，明明滅滅，恍若看到忘川彼岸，仿佛看到了地獄妖花。
他一定會成功的。靠著自己的努力。
四海歸一，功體大成。然後和煞兒長相廝守。永遠永遠的在一起。再有一個可愛的孩子。至於夜九歌和其他的男人？
統統，都沒有資格幹擾他和煞兒的生活。
那個晚上，莫邪失眠了。
十幾年不願意去麵對的問題，今天，被人忽然提起。雖然相信自己必然能夠克服。可是，依舊，會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曾經問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本王是惡魔，會離開嗎？
那個時候，她說，你臉上的花紋，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