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個玉瓶遞到了她的麵前:“我想,你比較喜歡自己動手。”
銀質的小刀同樣也到了她的麵前,鳳煞接過刀,一咬牙,一劃手,猩紅的鮮血就那麼流了出來,在這陰暗的天氣裏,竟散發著一股幽香。
簡單的處理好傷口,鳳煞將那瓶子遞給了他:“國師,我尋摸著,你說個時間,往後我去找你。你老人家在這星耀國,太過的不同尋常了,和我見麵,會給我惹麻煩的。”
她現在的身份是鳳十八,不是鳳煞!
夜九歌用那一雙深灰色的眸子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每月十五,到我宮裏來找我。”
鳳煞點了點頭:“好噠,好噠。”
碎玉般的聲音還在耳畔,人已經消失無蹤。
仿佛整個人重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夜九歌啊!
那是她最終的對手,如此強大,該要如何,才能夠淩駕在他之上?
秋雨寒涼,鳳煞低頭看了看還滲透著血跡的傷口:“今日你放我的血,來日,換我放你的血可好。”
那個恍若神跡般國師大人啊,你……
哎!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鳳煞轉了身,回了她的屋子裏麵。
許久不曾親自做飯的她,倒是自己動手做了一頓飯。等到西宮紫雲回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三菜一湯。
“紫雲哥哥,快過來吃飯啦。”
她嬌軟的聲音,落入西宮紫雲的耳朵裏麵,便是天籟。
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享受寧靜祥和的下午時光。
幽夢樓裏,白幽坐在樹下,手中拿著隨身攜帶玉笛,輕輕的吹奏了一曲。不複往日的輕靈疏朗,無端的惹上了淡淡的哀愁。
他起了身,看向這院子裏,原本屬於鳳煞的房間。想著她在這裏的時候,總是會微笑著走出來,喊他一聲小幽幽。
她總說他純粹幹淨。不然世俗塵埃。
可現在的他,仿佛,有些什麼東西已經變了。那些鐫刻在骨子裏的。或者,遊弋在思緒裏的。
某日。
初晨,金鑾殿。
莫邪著一襲瀲灩紅衣而來,銀質的麵具在陽光下反射著了冷冷的光,狹長鳳眸妖異詭譎。麵具遮了臉,卻一眼便是無盡風華,這樣的男子,天生就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穿便服上朝,真是目無法紀,大不敬。”
張敬看向莫邪的方向,涼涼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另外一個人說:“你小心一些。”
“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個煞星罷了。”
張敬哪裏不害怕?
他分明是害怕的,隻不過,仗著自己的聲音小,莫邪聽不見罷了。
這些年來,這個人人都在害怕的煞星,已經用實際行動向眾人展示了他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了。對他不滿的人很多,但是,甚少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討論他的。
如今倒好,又有人在嚼舌根了。
莫邪朝著張敬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一雙眼睛明明那麼好看,張敬卻覺得,自己似乎被一條帶毒的蛇給纏上了,而且,還越纏越緊,而修羅地獄的喪鍾,仿佛也已經敲響。
那天早上下朝之後,莫邪走在回去的路上,邪氣好聽的聲音忽然就響了起來:“小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