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初月立即把郵箱打開,果不其然,有一封新的郵件在私人郵箱裏。
【關於你提出的申請用藥的要求,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上次的用量已經足夠這一階段的治療。這不僅是我個人的意見,也征得了我導師的同意,所以,你也無需再去向他申請。且根據你的反饋來看,你的症狀基本好轉你需要的更多的是自身調節,不能過分依賴藥物。PS:不要因為今的事焦慮,保守客戶隱私是一名心理醫生的基本操守,附上我的微信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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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此時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她靠向椅背,將自己的重量轉移到靠背上,也如同把自己今一整的焦慮放下。她如何都沒想到,她在美國的心理醫生,居然是秦旭的高中好友。
她不是沒聽秦旭起過時逸,印象中也見過一麵,但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哪怕以她如今才歲的年齡來,十歲那年的事,也稱得上久遠。
到美國半年後才嚐試去看醫生,那時她的心理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開始的時候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睡眠時長反而沒有在監獄裏的時候多。睡不著的時候就起來看書看案例,看別人的設計。她一個人住一間,周圍或為了學業或為了生活或為了享樂而刷夜的人很多,因此,一開始,她的行為並沒有什麼異常。直到有一,她的導師對她“n,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無論何時給你發郵件你總是第一時間回複,甚至有幾次我在國外也是如此,要注意休息啊。”
初月和這個導師並不熟———她前三年都不在大學,國外又不是人情社會,交流基本靠郵件。那位老師注意到也實在是因為初月的表現太異常了。
導師的話仿佛一個開關,之前初月睡不著做很多的事並不感到疲倦,忙碌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轉移注意的手段。然而不知怎麼的,在導師的那番話之後,長期的睡眠不足導致她疲憊勞累,精神不振。但即使是這樣,她依舊入睡困難。
隨著時間的拉長,她的心態也一不如一。抑鬱、狂躁、做什麼事都不能使自己開心起來。
就是在這種狀況下,她去看了心理醫生——一個絡腮胡須的白發老爺爺,看著讓人很是親切。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在醫生的幫助和藥物的輔助下,情況在慢慢好轉。
可惜谘詢不到一個月,老爺爺接了新項目,去了英國的一所大學做研究,臨走前把她介紹給了自己的得意門生———也就是時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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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初月還是決定加時逸的微信。
微信是近兩年才興起的,她也是回國後才申請的賬號。這位醫生倒是緊跟時代潮流。
時逸那邊很快就通過了申請,初月備注“時醫生”。發了個“Hell”的表情包過去。
時逸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時醫生,你最近忙嗎?我還是想約你見一麵。]
驗證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時逸正一邊在和秦旭通話,一邊查看郵件。秦旭正問道:“今月的表現你怎麼看?以一個心理醫生的角度?”
看來,秦旭沒有看出來他們之前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