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倔強的好像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可是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周易閉上了眼睛,護士剛才來的時候他讓對方打開了一些窗外,現在是晚上,已經感覺到有些涼了。
但是他卻在迷迷糊糊中招了招手說:“窗戶……”
沒有下句,因為想到任紀生已經離開。
之後的輾轉反側,入眠變得困難起來。
沒有人在身邊全心全意的照顧,讓他使喚,確實不太方便。
他也沒有親人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陽光有些刺眼,周易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九點整。
突然間,他有些不想離開醫院了。
至少這裏,還有很多人,不會顯得他太過孤單。
年輕的護士進來後,左右瞧了瞧,像是在找人的模樣。
周易不悅的動了動嘴說道:“別看了,他以後不會來了!”
“沒,沒有啊!我不是在找任先生。”
“隨便吧!我隻是說說而已。”
“可是,為什麼,不來了?”護士惋惜的表情,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想知道就去問他本人啊,你們沒有聯係方式嗎?”
“問了,但是任先生不願意給。”護士不敢再追問,周易的脾氣是醫院裏出了名的差,大家都怕他,尤其是見到他對待任紀生的樣子。
哪裏有人敢在另一個人麵前如此放肆的?
也難怪任先生會受不了離開了,護士在心裏嘀咕道。
轉頭看見周易抬手摸了摸胸口,神色有些複雜。
護士立即關切的問著:“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周易搖頭,“總覺得差了點……”
話未完,手機就在桌麵上響了起來。
護士給他拿過來,周易看見屏幕上寫著周正東的名字時,他蹙起了眉頭,然後緩緩的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
“您有什麼事嗎?”
“你還好意思問我,既然算盤打的那麼精,那為什麼還要來求我?你一個人不就什麼都搞定了嗎?”
“如果還是為了林祁風那件事,那麼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認為我這個年紀了,還會因為這些小事跟你說這種話嗎?周易,你跟你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塊當生意人的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爸的公司早就在一個月前轉到你名下了。”
“什麼?”
“裝的挺像那回事的,一個月了,你敢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拿屬於自己的一切嗎?現在你辦到了,恭喜啊,從頭到尾,我這個老年人簡直被你耍的團團轉啊。”
周易從床上坐了起來,周正東不會跟他這種玩笑。
難道是任紀生做的?
所以最近才不去公司了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之前不是很想得到了嗎?現在把爛攤子丟給他算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周易心裏燃起一股無名火,他從床上起身,想要去找任紀生問個明白。
為什麼這次還是違背諾言,之前不是說過不會再給他添麻煩,不管有什麼事情都給他解決的嗎?
不料剛下床就被護士攔住,攙著他的手臂,一臉的擔憂。
“周先生,你想去哪裏?”
周易這才注意到手背上的針頭,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感冒了。
他有些力不從心,拔針頭的話找過去的話,又顯得自己太迫切,就像是離不開任紀生的樣子。
他不能再這樣,否則隻是在重複以前的傻事而已。
可是事實是怎麼樣的?
周易心裏不清楚,他看見的僅僅是眼下的任紀生。
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讓那個人珍惜自己。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護士指了指手機,示意他還在通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