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打著燈,身上披著披風,一步步向著前麵走去。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走到一處之後,從懷中拿出一枚煙花,在空中放響。
聲音很輕,不會吵醒在皇宮中熟睡的人。
隻是須臾之後,一個黑色的影子已經跪在了秦澈的身後:“陛下。”
秦澈從懷中將奏折拿出來摔在地上,厲聲道:“這是你放在奏折中的?”
黑衣人的眼睛都沒有抬起,便答道:“是。”
“今後不得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了,我白日的時候不會看奏折,也很有可能落入他人的手中。”
冷聲的話是從來沒有過的,黑衣人聽著,卻沒有任何的反駁,隻是垂首:“是。”
又是一句,恍若他隻能說出這一個字來。
秦澈的麵容沉了一些,又開口道:“真的沒有一點雲王的消息?”
黑衣人頓了一下,又開口道:“回陛下的話,奴才已經細細地查過了,什麼消息都沒有,就連存在的痕跡都被抹去了,奴才去燕國的邊境看了,那裏早已被封鎖,奴才害怕暴露,所有沒有用陛下的令牌。”
“嗯,很好。”
秦澈聽著,方應了一句。
眼眸合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黑衣人瞧著秦澈的背影,秦澈不說話,他便一直跪著。
這樣的寧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澈方開口道:“你繼續調查下去,不要暴露了什麼,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來和朕彙報。”
“是。”
“還有,幫朕殺一個人。”
“誰?”
“容太妃。”
“是。”
話音落,黑衣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恍若剛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秦澈的眸子抬起,看著遠處遙遠的星空,這場戰爭,從來就沒有可以掉以輕心的時候。
隻是……有些人,他真的下不去手。
……
溫晗剛下了朝回來,便聽人說容妃死了,是在心裏的時候突發心病而亡的,據說死的時候很是安詳,雙眸合著,黃若是睡著了一般。
倒是七公主和八皇子還守在她的床榻邊,哭成了淚人。
溫晗聽著這消息,又想起來那天容妃來求自己的時候麵上的表情,兀自歎了口氣。
到底是想的太多了,不是個能夠活的長久的人。
事已至此,溫晗抬手:“厚葬了吧。”
至於七公主和八皇子,一個瞎子,一個年幼,若是想要在素願殿裏長久的住下去她也不會幹擾,若是想要另找地方,溫晗讓人為八皇子找了一處宅子,可以讓他們一起搬過去。
這樣,也算是對死去的淑妃娘娘有一個交代了。
溫晗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每日的事情漸漸變得前篇一路,溫晗手中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完,每夜她也睡得越來越早。
溫晗剛剛回去,天還沒有黑,秦澈撫摸著手中的玉佩,溫晗定睛一瞧,便知道是之前秦澈送給自己的那一枚。
之前他們一直帶著也成了習慣,就算是身份換了過來,秦澈穿著女裝,也會帶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