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想著秦澈,嘴邊的飯菜也嚼的比平日更碎了一些。
五皇子掰了一塊饅頭,看著溫晗氣鼓鼓的表情,嫌棄道:“吃飯的時候不要想別的事情!快點吃,吃完了睡覺!”
……
這個皇子,是溫晗見過的最難伺候的。
五皇子夾了菜放在饅頭上,吃相倒是沒有一點貴族的氣質,很像是戰場上養成的習慣。
他很快處理掉了兩個大饅頭,再看看溫晗手中抓著的半個饅頭,五皇子的目光哥哥嫌棄了。
溫晗的嘴角動了動,隻能盡量吃的再快一些。
五皇子起身,開口道:“今日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殿下,我……”
“孩子要緊。”
溫晗的手掌一頓,說不出話來。
“其實不用……”
“本將征戰慣了,不同你一樣嬌氣,地窖都睡過,何懼如此。”
溫晗應下,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饅頭,這個祖宗的話,得聽著,這些事,之後算到秦澈的頭上就好。
五皇子不喜歡點燈,天剛全黑,屋內的燭光也跟著全暗了。
溫晗躺在床榻上,卻沒有一點的睡意。
身子翻來覆去滾了兩下,床下人的呼吸聲越發均勻,溫晗開了被子,腳尖剛剛落地。
不遠處的人卻冷聲開口道:“回去。”
猛然發出的一聲響,溫晗嚇了一跳,腳趕忙又收了回去,這聽力,屬順風耳的?
溫晗和五皇子之間搭了一個簾子,五皇子翻了個身,開口道:“睡不著?”
溫晗沒說話,五皇子又道:“在想秦澈?”
“我……”
“男女之情,哪裏有那麼容易斷的,更何況你的腹中還有他的骨肉,就算他真的拐走了太子妃,你還是想見他一麵的吧,要不然你也不會讓本將帶你去見他。”
五皇子的聲音從慵懶漸漸變得清晰,溫晗的嘴角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這個虛假的故事是自己編的,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可本質還是一樣的。
她要找到秦澈,若用太子妃的身份,太難了。
“可殿下還是帶上我了。”
“是呀,若是本將不帶你去出了最後的一口氣,你會不會把這口氣出在你的孩子身上。”
這句話說的很淡,卻有些惹人心疼。
皇族的孩子哪個不是有故事,哪個孩子會真的十歲就離家出走,上戰場,做童子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一去就是一年多。
一年多裏,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隻當他是一樣的孤兒。
骨子裏流著龍血的少年,在邊關呆了八年未歸的少年。
這份落寞,溫晗不懂,也沒時間懂。
她緩了半晌,開口道:“在殿下眼中,秦澈是個怎樣的人?”
“懦弱。”
“嗯?”
溫晗的手指抬了一下,偏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嗬五皇子之間的簾子。
她想過很多詞語,紈絝,不孝,卻從未想過懦弱。
五皇子又開口道:“本將五歲那年,和太子秦澈一起躲在皇後的宮門前,聽著皇後說武妃的壞話,皇後說武妃罪有應得,本將記得皇後在明麵上對秦澈笑得樣子,就是那一次,本將第一次感受到了皇後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