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一驚,趕忙從男人的懷中抬起頭,伸手將男人向門外推。
眼角還帶著淚滴:“你快走,是福伯的聲音,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他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那你呢?”
“你不要管我!”
穆小姐將男子推到了門外,又將後門上了鎖,自己倚著後門落了幾滴淚珠。
溫晗歎息,倒確實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耳邊似有腳步聲響起,穆小姐趕忙擦了眼角的淚痕,咬了咬牙,向著人群的方向走,準備獨自麵對找過來的人。
溫晗瞧著,若是讓穆小姐見到了這些人,再編一個故事出來,自己還真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了。
穆小姐的每一步邁得都很沉重,她不知道這一次該如何解釋,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家法。
正想著,卻是溫晗猛然出現在穆小姐的麵前。
穆小姐還未來得及說話,溫晗就攬住了穆小姐的腰肢,帶著穆小姐離了地。
打著火把的侍衛在後門望了一圈,卻沒瞧見半點穆小姐的影子。
穆小姐俯在不遠處的屋簷上,瞧著侍衛漸漸走遠,趕忙向著身側的溫晗俯身道:“今日多謝英雄相救,若是英雄剛才瞧見了什麼,還望別說出去,算是清歡求您了。”
臉頰還帶著淚痕,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帶哭腔。
溫晗瞧著,這穆家小姐長了一張綠茶的臉,做事倒不似那些白蓮花扭捏,隻是個苦命的人。
溫晗打了哈哈:“我什麼都沒瞧見,隻是看著姑娘貌美,順手做好人罷了。”
穆小姐聞言,身子依舊沒抬起來,又道:“昨日冒昧,借了英雄的名諱擋了不該有的婚約,還望英雄海涵。”
這麼說,是認出來了。
溫晗挑眉,既然話都說明了,自己也不說暗話。
伸手摸了摸絡腮胡子,開口道:“你若是真的想解釋,就別向我說,親自和那個妖孽說比較妥當。”
說罷,溫晗伸手一指。
不遠處坐了個人,藍衣樸素,卻掩不住他周身的氣質,月光柔美,卻噬不去他眉眼的剛毅。
他抬眸,瞧著一輪明月,不過一個側顏,卻驚豔了夜空。
穆小姐瞧著,雙膝驟然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屋頂上,頭垂的低低地,啞聲開口道:“罪女穆清歡,見過蕭王殿下。”
她的身子忍不住有些發抖,蕭王在此,那今天所有的一切豈不是全都落入了蕭王的眼中。
秦澈起身,向著溫晗和穆小姐的方向走來。
嘴角微微劃開一絲弧度:“晗晗,你又不乖,將穆小姐嚇成了什麼樣子。”
溫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穆小姐害怕的明明是他。
隻是溫晗也覺得有些奇怪,穆小姐剛剛和她說話的時候還不失大家風範,不過是見到了秦澈的側顏,何以至害怕至此。
穆小姐的頭垂著,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世人傳言,蕭王胸無大誌,是太子的一條走狗,可這條狗是會咬人的。
捉賊查封酒樓的小事秦澈做得了,殺人碎屍的大事秦澈也做的了。
穆小姐是太尉之女,其中內情也略知一二,如今她為了對抗秦澈的婚約,卻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穆小姐不知道這個羅刹會如何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