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秦書——
“陛下,色已晚,您該休息了。”
一旁的李歡聲提醒著,看著麵前愈加威嚴的帝王,心裏也是一陣恍惚。
一晃竟然五年就過去了。
可是……
入目就是秦書盯著堆滿奏折的桌子上的狐狸麵具出神的樣子。
心裏歎了口氣,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年輕的帝王。
滿桌子的奏折,也唯有麵具那裏一片幹淨,足以見它的珍貴。
自從皇後娘娘離開之後,皇上就將這個麵具擺在這裏,有次,一個太監無意換了個位置,聖上一時沒有看到,大發雷霆,那副惶恐又震怒的樣子……
想到這裏,李歡不由得有些埋怨皇後……如果她沒有離開該多好啊……
“李歡,你朕該不該去找她。”
李歡屏住呼吸,下意識的低下頭。
她?……皇後娘娘?
“奴婢不敢妄自評論聖上,不過奴婢卻知,聖上可隨心。”
“嗬……”年輕的帝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朝著惶恐的伺候著的李歡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伺候。
“這下都是朕的,可是朕卻不敢去找那個人,哈哈……”語氣中的嘲諷可想而知,“這個麵具,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認錯了人。哈哈哈……”
李歡親眼看到這位年輕帝王的眼角劃過淚水,心裏猛一激靈,立馬低下了頭。
……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李歡這時候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也許有人知道也許沒人知道。
蘇之悠離開那早上,秦書改了聖旨,將貴妃改為了皇後,卻不曾想這個人還是走了。隻有一個麵具被蘇之茴帶進了宮裏。
那是黃梨濰坊下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帶著的麵具。那一瞬間秦書像是明白了什麼,顫抖著拿著那個麵具,像是透過麵具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
更殘忍的是後來——
劉琦告訴了他,其實將他從雪山拖下來的人也是她,是她不顧生命危險,將他從閻王那裏拉了回來。
而蘇之悠自己卻回來後大病一場。
甚至……是不能夠有自己的孩子。
那日劉琦的話曆曆在目——“聖上?你可知道,那日將你從雪山救下來的人是誰?哈哈,去******李悠悠,是蘇之悠你知道嗎?哈哈……”
有種東西,隻有失去了,才知道它有多珍貴,早在他跟李悠悠婚事定下來的時候,他跟她就再無可能。
可是他卻固執的想留下她,最後隻得遺恨終生。
劉琦——
“老大爺,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子。”男子似是思考了一番,比著胸前,“大概是到我這裏,特別好看,看來就覺得大家閨秀的,一個姑娘。”
一句話下來,倒是讓老大爺雲裏霧裏不知道他在什麼。
“夥子,我們村裏漂亮姑娘可多了,不知道你哪一個啊?”
“這樣啊……算了我再找找。”著男子就牽著馬離開。
身後的老大爺瞧著夥子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的拍了一下腦門。
“——哎。夥子,我想起來了——”
——————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乎,……”
這是一處私塾,院裏種滿了桃樹,滿園飄滿了粉紅色的桃花花瓣,仔細聽還會聽到孩子們琅琅讀書聲。
屋內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在給一群孩子上課,不時的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你瞧,那個女先生,我想來想去,也就她最符合你的了,你看是不是——?”老大爺捋著胡子,笑吟吟地道。
一轉頭就看到男子呆愣住的樣子。
心下一愣,旋即又看了眼屋內,心下了然,大概是這位女先生,就是夥子要找的人了,樂嗬嗬的自己離開了。
這位男子就是劉琦。
女先生就是蘇之悠。
劉琦癡癡的站了許久,久到早已經下課,久到那人來到自己麵前。
“你來了。”
“嗯,我來尋你。”
不是我來了,而是明確的我來尋你,蘇之悠聽罷,笑得更加燦爛。
有這麼個人,敢就這樣孤身一人跨越千山萬水來找你,也不知道問了多少個人才能找到你,不知道他遇到了怎樣的困難,走過了多少路程。
可是他沒放棄。
蘇之悠,這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