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時暈了向,即便知道有個更可怕的人藏在李依依身後,也不能跟著母後一同逼她。他看李依依難受心疼不已,他舍不得,他也怕皇逼急了父皇真的動怒,將李依依拉出去砍了。不免急切祈求道,“母後,依依一定是被人利用的,現在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相。”
“光憑她一人的欲望,別說進大殿行凶,就連你的太子府也未必進得去。可是她什麼也不說,我也隻能依法辦事,滅她九族了。”皇兒的心思熙寶明白,無非是過後再審,但她並不打算輕易放手,錯過這個好機會。
“依依,你快說啊。你在包庇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君無戲言,你若不開頭,李府是過不了今夜的。”
太子的一番話如推倒高牆的最後一擊,重重擊倒了李依依心裏的防備,同時也另她瞬間清醒。朝堂兩派最強勢力之間的抗爭,她和她的家族不過是隨手一揮就可以犧牲的沙粒而已。她隻能被挑選,去依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選擇。
“是……是賀夫人,是賀夫人給的毒藥。就是那天……”李依依突然立氣了身體,雙眸怒瞪,充滿了戾氣,抬手穩穩的指向右側,“在街上遇到我和賀夫人的那檀,她還送了我一支發簪,其實……送的就是毒藥。”
大殿裏又是一陣波瀾。
果然啊,今夜就是皇後安排的一場好戲……
“臭丫頭,你含血噴人!”賀夫人怒斥,發髻步搖劇烈晃動。
“我沒有。”李依依豁了出去,這一次她選擇相信太子拓跋嗣,“皇後娘娘,我家父雖經營不善,但也從未欠下無力償還的債。都是他們,是他們選中了我,認為我可以勾引太子殿下,幫他們實行計劃。設計讓家父欠下巨額的債,逼迫我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賀夫人再也坐立不住,撩裙跪在大殿上聲明,“那日我確實送她一支發簪,全不過是看她甜美可人,沒想到他竟是這種歹毒心腸。”
“不,不是的……”李依依被人反咬一口,拚命搖頭。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即便是吐露真相,她也是人微言輕。
皇後不慌不忙,麵目含有喜色,目光掃視下麵,就像看著漸漸上鉤的獵物,“既然不是,你可有證據?”
“我家父,還有家中的幾位叔叔,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李依依找他們過來,一問便知。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可以作證。”小燕也從跪著的角落裏爬出來,為小姐證言,“賀夫人交給小姐的有毒發簪,我就站在旁邊親眼看到的。”
事情的真相和皇後的用意也漸漸付出水麵,拓跋珪歎了口氣,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賀夫人,看來往日我對你是太仁慈了。早知道就不該禁足三個月,剁了你的腳,就沒有今日的鬧劇了。”
“陛下,你可千萬不要聽他們一派胡言。這、這肯定是太子府裏的人連手演的好戲。”賀夫人還在做最後的爭辯,為了脫身,栽贓陷害,無所不用。
清河王拓跋紹也跪到殿前,為母親求情,“父皇,我母親一定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明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