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晚晴還是灑脫一笑。至少,林緯的正牌女友到現在為止,隻有她一個。既然當初是他先追求她的,那麼就讓她矜持到最後。
菜上來時,江晚晴發現自己真的餓了,眼前精致的法國料理,無論是煎鵝肝、焗蝸牛,還是烤生蠔,都讓她食指大動,她慢條斯理地拿起刀叉,動作優雅而嫻熟。
“你不吃?焗蝸牛的味道不錯。”見林緯仍然餐具未動,江晚晴說道。
林緯回過神來,溫言道:“哦,味道不錯吧?”第一次來是王悅心的老公錢鵬介紹的,他說這裏最適合帶女朋友來用餐。此時他帶江晚晴來,是不是代表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目前來說,在公眾前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關係,要比發展一段新的關係穩妥得多。
林緯再次拿起資料,看著照片上男子冷清俊逸的麵孔。
“顧銘遠……”他喃喃出聲。
雖然拍賣會上競價慘烈,但也無疑推高了行情,難道說這個顧銘遠也和自己一樣,對這樣的結果非常樂見?他顯然是知道一些事的……資料上來看,他和顧氏集團淵源頗深。
想到顧氏集團,林緯微眯起眼。
這個顧銘遠手上拿的究竟是什麼底牌,又想打一副什麼牌?林緯凝神想了一會兒無解,既然此人有意讓自己知道他的存在,那麼自己也不能假裝不識。
“Cheers!為我們相識兩周年,幹杯。”林緯忽然舉起酒杯。
江晚晴放下刀叉,用手拂了拂垂著胸前的波浪卷發,心領神會道:“哦--看我忙的,把這麼重要的日子都給忘了。”她優雅地舉起杯子和林緯碰杯,笑容嫵媚,顯得風情無限。
林緯笑了起來,交換了一下隻有他倆才懂的眼神,他放下杯子後,揚了揚手,不一會兒,侍者捧來一個精致的盒子,上麵橫著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
林緯不假他手地接過玫瑰和盒子,推到江晚晴麵前。
江晚晴接過花,打開盒子,黑絲絨上躺著一顆光芒璀璨的兩克拉鑽戒,她無比驚喜地笑起來,明眸流轉,笑靨如花,而眼角的餘光果然感受到某一暗處鎂光燈的強光。
剛才林緯說相識兩周年的時候,江晚晴就知道被人認出了,因為他倆第一次相識是在三年多前的中秋節。這是他倆的暗語,用明顯的謬誤提示對方。
江晚晴微笑著,任由林緯替她戴上戒指,等到確信暗處偷拍的人已收手離開,才慢慢斂住了笑容。
“怎麼了?”林緯體貼地問道。
“沒怎麼,”江晚晴淡淡地說,“還有其他驚喜嗎?”
“你想要什麼驚喜?”
江晚晴瞥了一眼戒指和玫瑰花,半開玩笑地說:“你花也送了,戒指也送了,難道我還能不順你的心思?”
林緯的目光落在江晚晴的臉上,目光裏帶著一絲探究和研判,良久才笑道:“如你所願。”
江晚晴也注視著林緯,突然撲哧笑出聲來:“得啦,你別一副慷慨赴軀的樣子,晚上我已和江晚雲約好了,去看晚場電影。”
“她……男朋友呢?”
“出去啦,又是那什麼自駕遊,把江晚雲晾著一邊不管不問,我說你們男人啊,在你們心中到底什麼是第一位的?”
“他倆感情不好?”
“誰知道,江晚雲又不跟我多說,前幾天叫我陪她去買衣服,說是去參加男方家宴,拜見長輩,也沒告訴我下文,我估計是沒戲,要不然她男朋友這會兒會撂下她一個人獨自出去?我要是江晚雲,絕不會允許這種磨嘰的態度!要麼就分,這麼一直拖著有意思麼?”
林緯沉吟不語,忽然問道:“你會不會怪我也這麼待你?”
“我可沒你那麼忘恩負義!”
“嗬嗬,其實,隻要你說出來,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得啦,我還不了解你,少說肉麻的,”江晚晴睨了他一眼,“下個月我的新書簽售會,你別忘了去就行!”
“那還用說,一定!”
“不預先祝我大賣?”
“嗬嗬,那是!一定大賣!”林緯笑著和她碰杯道。
其實,無論是外在條件還是內在個性,江晚晴都極為適合他,他們的確是天造地設、棋逢對手,尤其是她在感情上表現的進退有序,遊刃有餘,不僅填補了林緯這幾年來的情感空白,還讓他真有點欲罷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