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的拒絕,讓她心存僥幸,或許對晏熙隻是師門之情,所以她的消失才會讓寂昊那般擔憂,可今日方知她的大師兄愛著的竟然是她的妹妹。到底,她才是第三者,若是如此,她願意退讓!
“師妹,今日之事待我回來再登門謝過,先如今熙兒的性命卻是耽擱不得!”寂昊焦急道,一聲哨音響起,寂昊的愛駒便從遠處飛奔而來。
晏婷壓下心中的苦澀,對著寂昊道:“大師兄,這般帶著熙兒去鬼漫穀是萬萬不妥的,她如今正值虛弱,是萬萬禁不得寒氣的,你且吩咐下去備好馬車與暖裘,我先替她配些藥丸,保她七日性命無憂,後麵的便看師傅的本事與她的造化了。”
寂昊一聽便知亦在理,道了聲謝意,便將晏熙往自己主臥而去,吩咐著下人忙給打來熱水替她清理著一番。
晏婷見寂昊身上好幾處都淌著血,心中有些不忍,便道:“大師兄,還是讓我來替熙兒清理吧,你身上也有傷,還是先去處理包紮一下為好。”
“不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她是為了而受傷,我心中內疚難安,隻有確信她性命無憂,我才能安心。”寂昊想也未想便拒絕了。
“可是你的傷勢也不輕,你這般不顧著自己,可是要讓我心裏難受?”晏婷心中酸澀,也忍不住低聲詢問,可到底強勢慣了,也允許她在心上人麵前垂淚示弱。
“我身上的傷不礙事,你不用擔心。”寂昊並未聽出她話語中的傷心,反而對自己身上的傷勢不甚在意,又道,“你若有空,便早些替她將藥丸配了出來,需要什麼藥材盡管說,隻管派人問張叔要!”
晏婷到底是沒忍住,匆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房間,尋了處沒人的地方哭了起來!
待一切準備妥當,寂昊帶著晏熙日夜兼程的趕路,馬匹都累死了三匹,終於趕在七日隻內到達了鬼漫穀。
早在他們來之前,穀主便算出晏熙有性命之憂,故而見到日夜兼程的大徒弟,並著了無生息的晏熙,他也隻是歎了聲,便讓寂昊帶著她進了竹屋。
穀主不愧是有真本事的人,竟然真將晏熙從鬼門關搶了回來!可,當得知晏熙要清醒,他卻不敢麵對她!
“你既知她心意,那又打算如何處?”穀主略微有些心痛地看著麵色蒼白的晏熙,回頭質問著寂昊。
“爭奪皇位本來就是危險重重,我不願再見她在我麵前受傷,此生就當時我負了她!”寂昊到底是選擇了逃避。
晏熙再一次醒來,已經在鬼漫穀的暖兮居了。熟悉的環境,卻沒有她想要看見的那個人。
照顧的她的是西嶺村的啞女傻丫,晏熙曾給她患有眼疾的父親治過病,也算與她有一麵之緣。
傻丫不會說話,晏熙又急於知道寂昊的情況,隻得勉強拖著病殃殃的身體,想要找師傅問個明白。
傻丫見她才蘇醒,便要掙紮起來,無法出言阻止,隻能丟下手頭的活計,攔在她麵前。
“傻丫,讓開,讓我去找師傅。”晏熙雙手撐在圓桌上,小臉蒼白。
傻丫急不過,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音節,晏熙現在虛弱的緊,可功夫還在。點上了傻丫的穴道,晏熙一點一點的向門外挪去。
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穀主站在門外,平靜的有些詭異。
“師傅,大師兄他在哪兒?”晏熙左右探尋,也沒見寂昊的人影。
“他正忙著籌備登基的事宜,怎會有空閑送你回鬼漫穀,更別說是養傷了。”穀主淡淡開口。
“可我明明聽見他說將暗衛暗中派遣給我,明明我離家出走的日子裏,他是那麼焦急。師傅,您是逗我玩兒的吧?快告訴我,大師兄在哪兒,我要去找他將話問清楚。”晏熙上前一步,拽住了穀主的衣袖。
“熙丫頭,別傻了,他是你姐夫啊!”穀主緩緩的閉上眼了,他怕對著晏熙這張臉,他說不出這些話。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晏熙鬆開了手,踉蹌幾步,失神的呢喃。
喉頭一陣腥味,一口鮮血噴出,晏熙又暈厥過去。穀主接住晏熙,睨著竹屋外的某個角落,而後又狠狠的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