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雲兒她並非是有意冒犯,隻是方才果子酒喝多了些,衝了腦子罷了。”寧婕將柳雲初拉至身後,替她開解道。
“是嗎?”寂疏雲冷笑一聲,道,“可方才柳小姐自己可不是這般說的。”
何芷芸原本是想躲在廂房中借此避免尷尬,如今見得心儀許久的五殿下突然出現,更是為她出頭討回麵子,便想著見上一見,若是憐其處境,向聖上求情免了她的責罰,那便是最好不過的。
“殿下,你可要替臣女做主才是,臣女是誠心想給柳小姐道歉,不想她竟對臣女芥蒂如此深,寧願裝醉也不願接受臣女道歉,臣女委實沒辦法。”說罷雙眸含淚,好不淒美。
“柳小姐如何解釋?”寂疏雲見到何芷芸這番作態模樣委實惡心,可她父親何慶是他一派的人,僅是這點,他也是要站在何芷芸這邊的。
“隻希望五殿下聽了臣女的解釋莫要後悔才是!”柳雲初嘴角微揚,那模樣真叫一個嘲諷!
寂疏雲心中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圍觀者眾多,他堂堂皇子殿下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便讓步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隻是個尚未及笄的少女!
當即寂疏雲便板著一張臉,佯裝鎮定的模樣,語調微揚,道:“我倒是要看看柳小姐能給本殿一個怎樣的解釋,若今日錯在你,那便去大理寺自請入獄,也別怪本殿秉公執法。”
“好一個秉公執法,五殿下真是好口才,臣女自愧不如。若臣女的解釋讓殿下不滿意,那便自請入獄,絕不含糊;倘若今日之事,臣女是被陷害,那便請五殿下莫要再插手此事之中,五殿下可敢與臣女一賭?”柳雲初微微仰頭,麵露執著,敢與皇子如此放厥詞打賭的人,怕也隻有她這一個。
廂房中的晏少謙不免也擔憂上了,柳雲初這把玩得也太大了,這丫頭不像是個沒有分寸的主,偏生今日對上老五便有些不正常,難不成中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事情容不得晏少謙多想,便聽著寂疏雲一口應下此事。
柳雲初上前幾步,一掌推開了隔壁廂房的門,廂房裏或坐或立,約摸七八名閨秀,很顯然是一副偷聽的模樣,因柳雲初拍門突然,她們驚愕居多,一時間倒是忘記收斂了表情,便讓人逮了個正著。
“臣女的解釋便是這個,不知五殿下可滿意?”柳雲初雙手抱胸,一臉嘲弄的看著寂疏雲。
何芷芸、謝如霜震驚不已,柳雲初怎麼就知道隔壁廂房有人?她們卻也是善於隱藏情緒的,可蘇晚晴等卻不似何、謝兩人鎮定,臉上多少都露出些忐忑。
“五殿下素來聰明,應當不用臣女解釋,便也能猜出這所謂的賠禮宴不過是場鴻門宴罷了,如此臣女裝醉酒也是情理之中。”柳雲初鍥而不舍的補刀,為的就是讓寂疏雲將怒火衝著何芷芸發泄才好。
“柳小姐,我誠心向你道歉,你不接受也就罷了,可你這解釋的理由未免也太荒唐了些,隔壁廂房幾位小姐用膳,怎麼就是我居心不良了?”何芷芸此刻依舊能維持鎮定替自己辯解,倒讓柳雲初高看了她幾分。
寂疏雲也猜到了此事定然是何芷芸鬧騰出來的陷害,可何慶是他一脈的,棄不得,如今隻有將柳雲初冤枉到底了,黑眸微沉,剛欲張嘴,可對上柳雲初那雙恨意滿滿的眸子,所有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她為何對他會有如此深的恨意?寂疏雲不解,從門縫偷瞄的晏少謙也不解!柳雲初敢肯定,方才寂疏雲是打定注意要冤死她了,可她卻不想就這樣如了他的願!
“何小姐若是真心道歉,大可依聖上旨意親自上柳府道歉,何故讓謝小姐做那中間人,約在望江南?我可是納悶了,如今何小姐不是正同邢嬤嬤習禮儀規矩,怎麼就能出府了?”柳雲初狀似無意的問道,可偏偏就是這個問題讓何芷芸無法作答。
寂疏雲眼眸微眯,何芷芸這是變相的違抗聖旨了,她這個性子,護得了一時護不得一世,早晚會惹事連累他的名聲,罷了,還是早些舍棄才是。
“如此倒是本殿未查明真相便冤枉了柳小姐。”寂疏雲倒也從善如流的替自己找了台階下。
柳雲初心中嗤笑一番,未做答複,卻是以醉酒為名告辭,至於何芷芸,就該嚐嚐自作自受的後果。